“我们从未想过，人类会在未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种族。”
费莉希蒂口中的“我们”，指的不仅是那个时代的所有古神和五大种族，还包括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种族。
“人类身体孱弱，乱吃含有超凡之力的东西后，有极大概率暴毙。即使能撑过最初的混乱，但也会失去理智，成为只保留本能的怪物，最后成为其他种族的食物。”
“太阳神出世前，人类中涌现过几位先驱似的人物，他们观察古神、研究强盛种族，意图强大起来。”
“确实出现过几位达到神仆层次的人类，但他们绝大部分都未挺到太阳神出世。”
“即使这样，人类在暗中也建立了一些隐秘组织。”
“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些人类组织十分弱小，一位神仆就能覆灭所有。”
“毕竟在双生年代初期，人类在所有种族中是最低等的存在。对我族和巨人族而言，普通人类连奴隶的身份都达不到，只能作为牲畜食粮。只有那些掌握非凡之力的人类才有一用，但这样的人属于极少数，且多为隐秘组织成员，平时躲躲藏藏，很不好找。”
费莉希蒂的描述平铺直叙，但却能从中听出唏嘘。
那时的古神从未想过人类这一种族数万年后会统治这个世界，祂们的种族反倒是藏身于世界的角落中。
“在这种情况下，太阳神出现了。”
“我王想过，太阳神的种族是人类。因为太阳神一出现，就成为了人类的光。”
“太阳神现世后，人类的超凡者开始大批出现。”
“我们抓过几位神仆级人类，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亵渎石板’的存在。”
“但亵渎石板是什么样子，里面记载的具体内容，这些人是不清楚的。”
操纵师插言道：“赫密斯是不是这段时期出现的？”
在所有传言中，赫密斯这位人类最早期的神秘学大师就出现在第二纪，祂经历过人类先民以身试药的时期。
赫密斯以巨龙语、巨人语为蓝本，开创性的发明了一整套属于人类的超凡语言，即古赫密斯语。
在传闻中，古赫密斯语虽然是赫密斯所创，但也不是一蹴而就。在赫密斯之前，还有无数人类先驱为祂奠基。
但所有传说中，都没有提到除了赫密斯以外的人类先驱。
这有几种解释：
先驱中只有赫密斯活到了第四纪，甚至活到了第五纪；
赫密斯以祂自己名字命名语言，就是想让人记下祂的名字，达到某种程度的“不朽”；
有某位存在出手，比如远古太阳神，祂或祂们抹去了那些先驱信息，让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类无法知晓。
前两种可能性更大，后一种说法对那些强大存在来说好像没什么必要。
费莉希蒂：“祂是比太阳神更早出现的人类之一，甚至早于我的诞生。”
祂提醒操纵师：“面对祂时，不要使用赫密斯语和古赫密斯语。”
面对祂？
操纵师一怔：“赫密斯还活着呢？是哪位天使之王或真神？”
费莉希蒂的尾巴尖左右甩了一下：“不，祂和我一样，都是‘观众’途径的序列2‘洞察者’。”
操纵师察觉到这条古龙说得很笃定：“你这么确定？难道说剩下的那份‘观众’序列1非凡特性已经确定归属了？还有赫密斯为什么没有和远古太阳神的另一位孩子争夺？”
这次费莉希蒂没有马上回答，尾巴尖无规律的甩动，表明祂在思考。
操纵师也没催促。
根据之前的了解，“观众”途径的序列1和真神是知道祂的同时，也会被祂知晓。即使是说出和祂们相关的信息，也会被对方察觉。
考虑到费莉希蒂很可能是空想之龙复活的后手。一旦空想之龙复活，以祂对“观众”途径的掌控，以及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很可能马上就能将唯一性吸过来。
同途径高序列就是敌人。
费莉希蒂停止甩动尾巴，祂再次平铺直言：“剩下的那份化作了封印物，被封印在正神教会中。至于赫密斯和……的关系，我不清楚。”
祂甚至不敢提远古太阳神之子的名字。
操纵师笑道：“有没有可能，赫密斯和太阳神的关系就像是你和空想之龙的关系呢？”
“我不清楚。”
“空想家”途径能分离出虚拟人格，序列越高虚拟人格越真实。或许真实的赫密斯早就死在了第二纪或第三纪，现在的赫密斯是远古太阳神的复活后手。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任何依据地乱猜，真相如何，或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真想找到赫密斯问问。
“人类在远古太阳神现世后，开始强盛起来。”费莉希蒂明显不想再继续说赫密斯、“空想家”途径，转而继续说起古神秘闻，“人类的隐秘组织也转为隐秘教派，据说巨人王曾与一些人类隐秘教派合作，意图对付精灵王。”
“而巨人王派去和人类主持合作的从神，是那时的丰收女神和晨曦之神，那时丰收女神还未掌握血族始祖遗留的‘月亮’权柄，没有成为大地母神；晨曦之神就是后来的战神，我之前说过。”
操纵师明白古龙为什么专门提到这两个神灵，祂也在怀疑这两个神灵就是那个时候和太阳神产生了联系，为后来转投太阳神做了铺垫。
“那之后，太阳神和精灵王于大海上战了一场，但这次战斗没有结果。”
“反倒是那场战斗后不久，太阳神再次强势出击。”
“巨人王第一个陨落，晨曦之神接收了祂父亲的遗留，晋升真神；丰收女神也登临神位，晋升大地母神。”
结合刚刚说的，这两位从神联络人类隐秘教派，不怪费莉希蒂有那种怀疑。
“祂们向太阳神表达臣服，太阳神这才没有将巨人一族剿灭。”
“这之后，精灵王第二个陨落，精灵女王带着剩余精灵逃走。”
“我王预料到自己也会陨落，提前做了复活准备。”
“不死鸟始祖同样有预感，祂将祂的‘死者之城’扔到了灵界深处，意图从中复活。但后来死神窃取了祂的权柄，祂的复活彻底失败。”
操纵师微笑地盯着费莉希蒂，明明是友善的眼神，却让这条优雅的古龙鳞片竖起。
操纵师安抚祂：“不要这么戒备嘛，咱们谈得好好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费莉希蒂作为“观众”天使，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祂刚刚戒备操纵师，是察觉到这位在想着什么危险的事情，那件事情可能威胁到祂的生命。
“你可是天使，如无必要，我不会对这个世界的半神、真神出手的。即使是普通人、低序列非凡者，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您刚刚在想什么？”费莉希蒂恢复了原状，不过这次提问用上了敬语。
“我在想，空想之龙应该知道更多的古代秘辛。不过祂复活，你可能就不复存在，所以我也就只是想想。”
费莉希蒂安心了，空想之龙想要复活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么怎么复活空想之龙呢？”操纵师又问出了一个危险的问题。
费莉希蒂的金色竖瞳盯着操纵师，操纵师也微笑地看着费莉希蒂，一龙一人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费莉希蒂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在渴求着一本书。”
“书？”操纵师一怔，“什么样的书？”
“我不知道。”费莉希蒂还是同样的答案，“那是我王创造的书，书中有什么、书的样子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本书必定会与我王的复活后手相遇。”
操纵师沉思了几秒，再次恢复微笑：“也就是说那是本从第二纪就开始存在的书？”
“是。”
“我好像见过一本类似的书，你渴求它吗？”
“我……”
“‘你’渴求见到那本书，或者‘你’渴求知晓书中的内容吗？如果是‘你’渴求，我可以把那本书带过来。”
“不，不需要。我不想见到它，我只想好好地经营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