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法师脸上冒出来的这条肉须不一会儿又缩了回去。
“你继续说。序列0没有非凡特性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说过唯一性是序列0魔药的主要材料，这两种说法不是相互矛盾吗？”
小兰铃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诡法师刚刚长出肉须的地方：“过段时间再说，可以吗？”
“继续。如果这具分身失控，我会在他影响周围环境前灭活。”
小兰铃小声嘀咕：“那不是又要换个人了嘛，我还没怎么熟悉你这个分身……”
她就在诡法师耳边，再加上诡法师听力极好，这句小声抱怨被诡法师听到了：“和你熟悉的是我，不是分身。继续吧。”
小兰铃想了一下，这位“伟大存在”好像说得是真的哎，她见到诡法师的新身体，很快就适应了，没有见到陌生人的那种疏远和生分。
清没有让诡法师催促她，在她思考这段时间里，他把座下四爪马转化成了秘偶。
刚刚差点变异的不只有诡法师，四爪马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马尾多了一条，内脏等多个器官出现了异变。好在清控制的及时，再加上小兰铃没有继续说下去，才让它恢复了过来。
但接下来的谈话一定会涉及到天使及真神隐秘，四爪马再继续听就不合适了，于是转化成了秘偶。
秘偶和同化身的最大区别，秘偶已死，同化身还活着，包括肉身和灵体。
小兰铃终于接受了诡法师的说法，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满：“你以后尽量少换身体……好吧，那我继续。”
她再次斟酌了一小会儿：“首先，魔药并不完全等于非凡特性。虽然经常能听到用非凡特性代替魔药，但魔药要比非凡特性安全，非凡特性搭配辅助材料才是完整的魔药。”
这是少部分低阶非凡者就能知道的事情，大部分中高阶非凡者都明白这个说法，所以诡法师受到全知瓷偶的负面效果极小。
“其次，你要知道一个几乎所有天使都知道的信息：当一条途径有真神的时候，这条途径之下最强者只能是序列2，如果这条途径有序列1的天使，那这条途径一定没有真神。”
“最后，序列0的魔药组成……”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完，而是让诡法师自己去想，这能尽量减小自己的负面效果。
诡法师脸上又长出了几条肉须，这次的失控比第一次与全知瓷偶详谈要轻许多。
四爪马也有受到了些影响，但完全不影响继续奔跑。
清一边控制诡法师和四爪马，一边让诡法师说：“序列0魔药是由唯一性、这条途径所有序列1非凡特性组成。”
小兰铃只是点头，没有出声。
“怪不得没有序列0非凡特性……”
他又想到了其他事情：“那是不是说明，七大正神教会在现实世界的顶端战力就是序列2的天使？”
小兰铃还未回答，诡法师就把这种说法否决了：“不，教会有可能存有其他途径的序列1天使，还有被称作‘0级封印物’的神奇物品。不能就这么武断地认为七大教会好欺负。”
小兰铃张了张口，最终只是讷讷说了一句：“只有你会认为教会好欺负……”
诡法师说：“说远了。这具分身还能继续承受你的负面效果，继续说其他两条定律吧。”
“嗯嗯！”说到“定律”，小兰铃放松了不少，这东西不是什么太高端的知识，普通人也能掌握：“与非凡特性分离定律对应的，是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这条定律内容是：相同途径或相邻途径的高序列会吸引中低序列来到它的附近，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倾向。这条定律不仅适用于非凡特性本身，封印物、非凡者同样适用。”
说到这里，她声音小了下来：“所以我特别害怕蒸汽教会和‘摩斯苦修会’的人，我会吸引他们，但他们的高层也会吸引我。”
然后她又摆出一种自豪的表情：“还好我是高序列有独立意志的神奇物品，我可以尽力控制这种聚合倾向，不让他们用聚合定律找到我！”
“让我猜猜。蒸汽教会是‘通识者’途径，那‘摩斯苦修会’就是‘窥秘人’途径了。”
“你猜对了！”
诡法师歪头深深看了眼肩膀上的瓷偶，然后又转回正视前方。
“你刚刚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小兰铃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不会想让我放开聚合倾向，吸引他们来抓我，你再抓他们吧？”
“嗯。”
“你竟然承认了！”小兰铃又开始咬起诡法师的耳朵。
“好了，继续说最后一条定律。”
小兰铃坐在诡法师肩膀上，但她身体向后，抱着双臂，两颊也鼓了起来：“我生气了！你答应我不这么做我才会说！”
诡法师抬眼看了下头顶突然闪出的一道闪电：“我只是想了想，不会真的这么做。”
小兰铃转过身，她两颊仍微微鼓起：“真的？”
“假的。”
“哼！那我今天不说了！明天再告诉你！”
她又背对起诡法师生气来。
诡法师少有地笑了起来：“那我们来玩个猜谜游戏，如果我说对了，你就不生气了，怎么样？”
小兰铃不出声，但相当于默认了诡法师的提议。
诡法师说：“已知一条途径有真神就无序列1，有序列1就无真神。”
“又已知非凡特性来自造物主，造物主已沉睡，祂即宇宙，宇宙即祂。”
“还已知非凡特性不会毁灭，不会减少，只能从一个载体转移到另一个载体。推导出非凡特性也不会增多。”
“最后得出结论：非凡特性数量是个定值。”
小兰铃已经转过身来，双手放下。
诡法师说：“最后一条定律与非凡特性数量有关，我说得对不对？”
小瓷偶叹了口气：“你的结论对，但推导过程有些问题。”
“哦？哪有问题？”
小瓷偶看着阴沉的天空，诡法师跟着看向天空：“非凡特性不全是来自造物主，有些还来自真神之上。”
小兰铃不想在“真神之上”深入，马上说道：“最后一个定律就是非凡特性守恒定律。”
“同一途径或相邻途径的非凡特性是个定值，高序列多，低序列就少；反之，低序列多，高序列就少。”
她抓在诡法师耳朵上：“我不生气了，今天不要问了好不好？”
她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很多还是涉及隐秘，她虽然极力控制自身的负面效果，但她仍能感觉到诡法师的异变。
诡法师点了点头。
远方天空再一次劈下一道闪电，过了一分多钟“隆隆”雷声才传到这里。
这时又有三只四爪马从旁边跑出，向他们这边聚集。
不一会儿，四只四爪马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只更大的生物，它把诡法师和小兰铃包在了它的身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