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家,平静地把自己剩下的没多少时间给过完了。
错已经错了,人生也已经走了大半,这个时候后悔,想得通,于事无补。
可以说,乔栋梁一死,丁佳怡的心都跟着死了。
丁佳怡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死者为大,乔栋梁又是乔子衿的亲爸,乔子衿不可能真在这种时候耍脾气,走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乔子衿知道,她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离开,陈风一定会对她有更大、更多的意见。
这个儿子成才了,只要儿子愿意好好养自己,自己的晚年绝对可以过得跟她爸妈不一样,所以这个时候,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可以惹儿子不高兴。
很快,乔子衿老实下来,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作为乔栋梁的女儿,她只要保持好安静,一路陪着就够了。
火花之前,丁佳怡要求跟乔栋梁的尸体独处三分钟。
这一点,所有人都答应了。
直到乔栋梁死了,乔栋梁跟丁佳怡都还是合法夫妻,没有人有那个立场反对这对夫妻抓住最后一次相处的机会。
其他人离开之后,面对冷冰冰,皮肤皱巴巴,都长老人斑,丑得不行的乔栋梁,丁佳怡哭了。
丁佳怡知道,自己也老了,老的只剩下皮,都没有肉了,身上松松垮垮的,特别难看。
她走过去,握住了乔栋梁没有温度的手:“老乔啊,我知道,这辈子我做得不够好,还总让你失望。可老乔,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下一次,我绝对会做好一个妻子,当好一位母亲,不再让一切重演。”
已经死去的乔栋梁没办法回答丁佳怡这个来生约,静静地躺在那儿。
“老乔啊,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着,丁佳怡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荷包,荷包里放着的是丁佳怡自己剪下来的头发。
丁佳怡怕自己这么跟乔栋梁的尸体说好了不算,总得给乔栋梁留点约定的信物吧?
这个时候,丁佳怡就想到了自己的头发,她特意剪下了一长条,放在小荷包里,等着陪乔栋梁的尸体一起火化成灰进坟之中。
做完这一切,丁佳怡才擦着眼泪,让其他人进来,目送乔栋梁离开。
直到把乔栋梁的骨灰放进骨灰位里,这场丧事才算是结束。
已经累得瘦了一圈儿的乔楠不单是身体,也包括心理的,都非常难受,想要回到翟升的身边。
所以,乔栋梁的事一结束,乔楠也没有跟丁佳怡打招呼,往丁佳怡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之后,直接带着大宝飞回了首都。
对于乔楠来说,乔栋梁没了,她跟娘家的关系就等于是剪掉了一大半儿。
要是等丁佳怡也没了,乔楠算是完全的解放,以后她可以不用再面对乔子衿了。
乔楠好像快要解放了,佳佳苦逼的表示,她这是要接上小舅妈的班,对上乔子衿那么极品的一个婆婆吗?
陈风已经决定在首都工作,跟佳佳一起在首都建立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家庭。
乔子衿只知道前者的情况,不清楚后面的情况,知道儿子已经有了决定,且她已经没办法改变儿子的想法之后,乔子衿想出了一个办法。
去首都就去首都呗,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不也渴望过在首都立足吗?
以前那个时候,她没有能力,又没有钱,所以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平城。
现在不一样了,哪怕她还是没有能力,可只要她有一个有能力的儿子就可以了啊。
她儿子都大学毕业了,这个社会已经是年轻人的社会了,像打拼这种事儿,交给年轻人去干就好。
作为陈风的母亲,她在家,把自己照顾好,让陈风回到家的时候,有一口热饭吃,其实她这也算是在帮陈风的忙了。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乔子衿忍不住了,表示要跟陈风一起去首都生活,她要照顾陈风。
一听到乔子衿说要去首都照顾自己,陈风哭笑不得,谁照顾谁啊。
其实,跟佳佳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陈风照顾得佳佳,陈风都能照顾佳佳一个“外人”,照顾自己的亲妈,那更是应该的。
只可惜,乔子衿那哪是一般人啊,一般的情况,也用不到乔子衿的身上。
实在是烦透了乔子衿那些没事找事的习惯,陈风一听到乔子衿要跟自己住,内心是害怕的。
想也不想,陈风就拒绝了,他让乔子衿就生活在平城吧,反正平城的房子是现成的。
可去了首都的话,乔子衿只能陪他一起住出租房,小不说,还憋得厉害,哪有平城的大房子住得舒服。
听到要吃苦,乔子衿的确是挺犹豫的:“风风,你可是外国留学生啊,你这么厉害,你找的工作工资一定很高吧。我感觉,要不几年,你肯定就能买房了,更何况,你没房,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嫁给你。等你买房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跟你一块儿生活了?”
吃苦的时候,乔子衿表示自己是可以等一等,不急着去。
可等儿子在首都立住足,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那么自己总可以去了吧。
面对乔子衿无耻得这到坦荡荡,陈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知道他初到首都,一切都会相当辛苦,经济也会非常拮据,他妈吃不了苦,表示,嗯,那我暂时不去。
谁知道,他妈脑子还挺灵活的,想到他的日子不可能一直这么拮据,等他的日子好了,稳定了,她到了之后可以享福了,就想往他这个儿子的身边靠了。
这么坐享其成的想法,他妈是怎么想出来的。
当着儿子的面,表现出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他妈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会吗?
还真不会。
主要是乔子衿见过太多次,丁佳怡用这种嘴脸对乔楠了,次次,丁佳怡表现得理所当然,而次次,乔楠也满足了丁佳怡,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例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