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听邵明渊这么说,顿时不敢再挣扎,关切问道:“怎么了?是头疼还是眼睛不舒服?”
听着怀中人关切的询问,邵明渊暗暗吸了一口气,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没事了。”
乔昭狐疑打量着邵明渊。
他面色微红,气息有些急促,瞧着与平时不大一样。
仿佛察觉到她在看他,邵明渊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应该快吃饭了吧?”
“嗯,我还要去谢姑娘那里一趟,有好几个姑娘情绪不大稳定,吃饭时恐怕要人照顾一下,谢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乔昭耳根微热道。
她以后还是减少和这人独处的时间吧,不然早晚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尽了。
邵明渊皱眉:“早知道应该买些粗使婆子。”
“这又不是意料内的事,我已经吩咐阿珠熬些安神的药给她们服用,过上几天她们许就恢复了。”乔昭抬脚往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处,外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您在吗?”
乔昭一把拉开门:“阿珠,怎么了?”
她还没见过阿珠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阿珠面色发白:“姑娘,您让婢子照顾的那位发热的姑娘醒来了,婢子喂她水喝,结果她突然打翻了水杯,现在正全身痉挛在地上打滚呢!”
乔昭一听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走,过去看看。”
“昭昭,我和你一起去。”邵明渊走过来。
“不用了,那边都是姑娘家。”乔昭拒绝道。
那些女孩子落入了贼窝里,情绪极不稳定,这个时候恐怕畏惧见到男子。
“我在外面不进去。”
“你就不要过去了,万一吓着她们怎么办?”
邵明渊剑眉微挑。
他这是被嫌弃了?
“你放心就是,不会有危险的。你忘了,还有谢姑娘呢,她一个人能打好几个壮汉的,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乔昭撂下这话带着阿珠匆匆走了,留下邵明渊苦恼皱紧眉头。
他的预感果然没有错,遇到事情昭昭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居然是谢姑娘?
乔昭带着阿珠匆匆赶过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叫声。
门外站着数名女子,皆神情惶恐。
谢笙箫焦急站在门口,一见乔昭来了忙迎上来:“黎姑娘,船上有大夫吗?她看着有些不对劲!”
“谢姑娘别急,我先进去看看。”乔昭宽慰道。
谢笙箫见乔昭依然神色从容,莫名松了口气:“好。”
乔昭抬脚进去,就见屋内一名身穿粉衣的女子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身子抽搐个不停,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
冰绿站在不远处,有心帮忙却无从下手,一看到乔昭赶紧跑过来:“姑娘,您可来了,这位姑娘好吓人啊。”
谢笙箫见粉衣女子抽搐更厉害,忍不住问道:“黎姑娘,你之前不是说她问题不大吗,现在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乔昭轻轻蹙眉:“她的情况是有些奇怪。”
她先前替这位姑娘检查过,明明是风寒的症状,难道诊断有误?
李爷爷曾说过,她于医术理论上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但缺乏经验是她最大的问题。这样的话,对一些罕见症状就有可能误诊。
乔昭快步走了进去。
冰绿把她拦住:“姑娘,您小心些,婢子觉得这人有些不正常啊,万一伤着您怎么办?”
“没事,我先看看。”乔昭放轻脚步走近粉衣女子,口中安慰道,“姑娘别怕,我是大夫,来给你看诊。”
乔昭说完,见粉衣女子依然不受控制抽搐,便一手去抓女子手腕,另一只手取出银针准备刺入女子穴道令她暂时陷入昏睡。
粉衣女子因为打滚抽搐已然披头散发,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腕,隔着挡在眼前的长发看了来人一眼。
那一瞬间,乔昭莫名有些心惊,下意识松开了女子手腕。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披头散发的粉衣女子面部一阵扭曲,呲牙向乔昭扑去。
“啊,姑娘小心——”站在乔昭身边的冰绿尖叫一声,抬脚踹向粉衣女子。
比她速度更快的是谢笙箫。
谢笙箫直接抱起乔昭,眨眼间便退到了门口处。
直到这时,那些站在门口关注粉衣女子情况的姑娘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尖叫起来。
粉衣女子被冰绿一脚踹出去,双手撑地看过来,嘴唇忽然掀起,喉咙里发出怪叫声再次扑过来。
冰绿吓得大叫:“姑娘,这人是不是被恶鬼附体了啊?太吓人了!”
小丫鬟一边尖叫一边狂踹扑过来的粉衣女子,乔昭似是想到了什么,勃然变色:“冰绿,快出来,不要让她伤到你!”
女子们的尖叫声早惊动了往二层赶来的邵明渊等人。
“晨光,叶落,快去保护黎姑娘!”听到乔昭的喊声,邵明渊面色铁青,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从没有这一刻,他如此痛恨自己的没用。
晨光与叶落如一阵风般掠过去。
叶落直接挡在乔昭身前,晨光则赶忙把狂踹粉衣女子的冰绿拽了出来,利落关上了门。
屋内响起撞门声,一下接一下听得人胆战心惊。
“昭昭——”邵明渊快步走过来。
担心将军大人露出马脚,晨光忙迎上去道:“将军放心吧,谢姑娘抱着黎姑娘呢,她们一点事都没有。”
邵明渊脚步一顿。
谢姑娘抱着昭昭?
嗯,这个画面他一点都不乐意想象!
“我没事。”乔昭冲谢笙箫点点头,“多谢谢姑娘了。”
谢笙箫放下乔昭,松了口气:“黎姑娘没事就好。”
邵明渊面无表情打断二人的对话:“里面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那姑娘是不是疯啦?”杨厚承皱眉看着谢笙箫。
池灿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没死在倭寇手里,自己把自己吓疯了。
谢笙箫不悦扫了杨厚承一眼:“谁说她疯了?”
杨厚承一头雾水:“没有疯她这是在干什么,梦游吗?”
谢笙箫嘴唇动了动,有心反唇相讥,想到现在人在屋檐下,只得紧紧抿住了唇。
“谢姑娘,那位姑娘之前有没有受过伤?”乔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