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泓的意思是分两批人,一批去扬州,一批去幽州,幽州的倒还好办,那些银票是有数的,且也好随身携带,可扬州那笔银锭就麻烦了,那么大一笔银锭要运到京城来不可能不惊动别人,而且目前连个具体的数都没有,派谁去是一个问题。
还有,这件案子翻出来势必要牵连到谢纾和谢涵,朱泓得想个法子替他们两个脱罪,因此,他得问谢涵要一个主意。
谢涵倒是记得陈氏说过她那个院子里的树下也埋了一些银票和信件,可她不清楚那些信件的内容是什么,因此,
思来想去的,她建议让高升带几个人去一趟扬州,毕竟高升跟了她这么多年,是她最信任的人。
“夫君,不如你发一道圣旨吧,直接命沿途的官兵护送一下,走运河,实在不行就动用一下盐运的暗中护送一下,就别动用随安几个了。”谢涵说道。
她是怕高升去了动静太大,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别人惦记这笔银子?
至于随安他们,她是怕这些日子朱泓身边会有麻烦,身边不能没有几个可用的护卫。
“也好,我安排几个人跟着高升,到扬州之后就以你的名义买下隔壁的房子,然后以维修的名义挖出那些东西来,这样的话就把你给撇出去了。”朱泓沉吟了一下,说道。
谢涵听了点点头,刚要开口,司宝在门外说顾铄求见。
“不见。”朱泓回了二个字。
“夫君,你还是去一趟吧,顾家是做了很多错事,可顾铄为人还算是正直,你去给他吃一粒定心丸,定国公的爵位就让他袭了吧,这个时候你先不要树敌太多。”
谢涵说这话倒不是对顾铄还有什么私心,而是朱泓这个时候委实不宜树敌太多,只要顾铄还接替了定国公这个位置,那些勋贵世家就挑不出朱泓的大错来。
“知道了,夫人,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的,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就看他自己了。还有,我可不喜欢他时不时上门来骚扰我们,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准吩咐人把他打出去,夫人可不许心疼。”朱泓一边说一边笑着捏了捏谢涵的脸颊。
他确实不喜欢顾铄动不动就上门,更不喜欢谢涵为他说情,他的涵儿心里只能装着他!
“呸,这个过子你还要掂多少年?”谢涵飞了朱泓一眼。
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醋劲太大,可反过来说,醋劲大也正因为他在意谢涵,因此谢涵倒也不真跟他计较。
“多少年也过不去,谁叫你是我媳妇呢!”朱泓说完一把把谢涵摁倒了,把手伸进了谢涵的亵衣里。
“别,司画说我得休养两个月呢。”谢涵拦住了朱泓往下伸的手。
“媳妇,你想哪去了?我就是看看我媳妇这月子坐下来有没有圆润一些。”朱泓一边说一边在谢涵的身上游走起来。
“讨厌,你又戏弄我。”谢涵捶了对方两下,可也不敢多动,毕竟她也清楚朱泓实打实地干熬了快一年,这份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媳妇,咱们成亲快四年了,真正在一起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以后,不如我们别要孩子了?”朱泓劝起了谢涵。
他实在是怕了那种一颗心悬在半空的感觉。
“我听别人说第一胎是要难一些,以后就不会了,再说了,就我这身子,能不能怀上还不一定呢,夫君就先别想这些了,你放心,我一定会长长久久地陪着你的,我喜欢你,我还没有和你过够呢,所以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你也是,记住了没?”谢涵说完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朱泓的胸前。
不一会朱泓便感觉到胸前有些温热的感觉,忙把谢涵的脑袋搬了出来,“涵儿,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谢涵摇了摇头,灿然一笑,“不是,我是在想,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不少好事,所以这一世我才能遇到你。”
“那是,像我这么专一又痴情的人可不好找,所以你记住了,以后不许想别的男人了,心里只能有我。”朱泓说完故意用自己下巴在谢涵的脖子里蹭起来。
“不行,不行,太痒痒了。。。”谢涵在他身下扭着身子躲闪起来。
朱泓见此倒是很快放了谢涵,没办法,再不放手,他怕自己要撑不住了。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去见他。”说归说,临走之前朱泓还是在谢涵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两口。
谢涵看着他气笃笃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知道这一趟顾铄只怕又得吃点苦头了。
果然,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朱泓就回来了,他说他只问了顾铄几句话,如果有人对他的妻小动手他会如何做。
顾铄一个聪明人,一下就猜到了准是父亲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谢涵和朱泓的事情,因此,这情便没法求下去了。
好在朱泓看在昔日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倒是也给他交了一个底,如果顾家就此收手,他会把爵位交给顾铄,反之,他会考虑把爵位交给顾錾,顾家不是只有一个顾铄!
顾铄是踉跄着出了赵王府的大门,他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祖母、父亲、妹妹、母亲,他到底有些什么样的亲人?
朱氏见到顾铄又是被小厮抬着送回来的,又急又怒的,也吐出了一口血。
本来这段时间她心里就一直有一团火,先是老太太的被抓,接着是顾钰的进冷宫,再然后是朱淳的中毒,接着又是朱淳的命根子被剪,彻底断了顾家的念想,因此她也病倒了。
可谁知旧病未愈,今天朱泓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不对,是两击,一击是顾钰被赐死,一击是顾琰被抓,因此,她也撑不住了。
“母亲,收手吧,再不收手,顾家什么也留不下。”被母亲吐血惊醒了的顾铄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罢了,一步错,步步错,谁能知道这孩子有如此大的造化?”朱氏想不认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