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谢涵没想到的是,这次方丈大师倒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说是皇上在等一个机遇,至于这机遇是什么对方倒是没有点明,不过他说快到了。
谢涵一听很自然地想到了玄智大师,可惜,方丈大师只是但笑不语。
这天,谢涵留在方丈大师处陪他下了一局棋,也陪他吃了顿斋饭,这一趟龙泉寺之行虽不是很满意,可也不是没一点收获,至少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好了,也知道朱渊等的机会快到了。
至于大师说的什么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则被谢涵忽略了,因为任何事都有可能会是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好事,这就看怎么取舍了。
不管怎么说,次日的赐封大典很顺利地完成了,朱渊正式成了本朝的太子,接下来便是皇上诏告天下,诏告周边来往的他国了。
紧接着,便是鞑靼、琉璃、朝鲜、倭国、安南等国家打发使者来送贺礼。
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接下来便是朱汨的新婚大典,这场婚礼谢涵和朱泓都没有参加,因为两人都在孝期,倒是送了一份厚礼过去。
接下来顾铄的婚礼两人也同样没有去参加,不过这一次两人连贺礼都省了,用朱泓的话说,都已经解除姻亲关系了还送什么贺礼?
顾铄的婚礼过后没几天便到了封印的日子,用朱泓的话说,他也算是熬出头了,不用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忙了,可以好好陪谢涵一个月。
除夕这天,皇上依照惯例仍是在延喜殿摆了几桌素席请几位皇子和皇侄,谢涵和朱泓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谢涵一眼就看出屋子里多了一个生人,对方虽然穿的是汉服,可眉眼之间自有一股英气,说话行事也不同于汉人女子,嗓门偏大,笑起来也是一脸的灿烂,露出了满口的小白牙。
见谢涵和朱泓进门,对方先是细细打量了一下朱泓,继而眼睛一亮,眉眼一弯,大步向朱泓走来,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向朱泓和谢涵行了个礼,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如松哥哥好久不见,这位想必就是如松嫂嫂吧?”
说完,对方的眼光这才落在谢涵的脸上打量了片刻,“原来如松哥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人。”
谢涵听了这话挑眉看向了朱泓。
“这位是格根塔娜公主,我在恩和的部落养伤时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她如今成了五弟妹,说来也算是有缘。”朱泓低头在谢涵身边解释道。
说话间朱汨走了过来,向谢涵抱拳道:“四嫂,她的性子很直,有什么到不到的还请四嫂多担待。”
“五弟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到不到的,五弟妹如此单纯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说完,谢涵从自己的手上退下一对满绿的翡翠镯子递给对方当见面礼,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又比对方大一些。
“这是四嫂给的见面礼。”朱汨担心妻子拒绝会令谢涵下不来台,忙叮嘱了一句。
格根塔娜倒是知道双手接过递给身后的侍女,然后腾出手来依旧把右手放在左胸前欠身向谢涵道声了谢。
谁知做完这一切后,格根塔娜站直了身子看着朱泓问道:“如松哥哥,你那年为什么急匆匆走了,我听父汗说你们的和谈还没有结束,他本来是想把。。。”
朱泓一听忙打断了对方的话,“因为那年我妻子要远行,我要回来陪伴她。”
“格根塔娜,今天来的客人很多,你帮着母后张罗张罗吧?”朱汨显然也猜到了妻子没有说完的话定又是什么惊人之语,忙推着她离开。
“可母后说了不用我帮忙。”格根塔娜很认真地回道,并眨了眨眼睛表示了她的不解。
“呃。。。”朱汨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四哥,来来,我们兄弟几个好久没见了,今天不醉不归。”旁边站着的朱沐朱泽几个堂弟见朱泓这边的情形有些微妙,忙过来把他拖走了。
其实,谢涵也猜出了格根塔娜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恩和送了两名公主来,其中一名点明要嫁给朱泓,想必是当年朱泓在恩和的部落养伤时对方便见过了朱泓因而种下了情根,可谁知好容易来了大夏,朱泓却不肯娶她,对方只好嫁给了顾铄。
可少女的满腔心思被辜负了,格根塔娜想追问一下缘由也无可厚非,错就错在她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件事,这不但会让朱泓难堪,更会让顾铄的颜面扫地,同时也会让朱汨不好做人。
好在朱汨后来一直没有离开妻子左右,而谢涵也坐到了夏贵妃身边,原本以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可谁知皇上皇后以茶代酒敬过众人之后,格根塔娜突然举起了杯子要敬朱泓,说朱泓是她从小就崇拜的英雄,也是她父汗的恩人。
朱泓见此忙摆了摆手,“我从不跟女人喝酒。”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本宫敬你你也不喝?”皇后担心格根塔娜下不来台,轻斥了朱泓一句。
“皇后婶婶不算,你是长辈。”朱泓笑着回道。
一旁的朱汨反应倒是也快,忙拉着妻子一起敬起了朱泓和谢涵,这下朱泓找不到理由不喝了。
好在这顿饭仍是没吃多久,后面也没出什么岔子,饶是如此,从宫里回来,朱泓仍是满脸的不虞。
一进家门,朱泓便把司画几个撵了出去,然后抱着谢涵问道:“涵儿,你说这恩和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谢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明知我当年拒绝了他,为什么还非要把他女儿送过来,送就送吧,还送了一个这样的货色。”
他倒不是觉得格根塔娜难看丑,而是觉得对方的心智实在是有所欠缺,要知道她嫁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是皇子,不管是宫斗还是宅斗,格根坦娜都没有一点战斗力,别说帮忙了,能不添乱就不错了,亏得朱汨本性还算淳厚,对那个位置并没有生出过什么奢望,否则的话只怕会输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