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可具体要怎么做谢涵还没有想好,因此便不敢大意,想着还是把白氏送走,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对付这三人。
“可是小姐,万一奴婢要是发动了怎么办?”白氏拉住了要转身离开的谢涵。
她有点不大想去乡下,心里没底,总觉得七上八下的,一方面,她害怕谢涵不想要这个孩子想独吞这份家产而吓唬她欺骗她;另一方面她又怕谢涵说的是真的,万一她一个不小心着了顾家人的道怎么办?
谢涵哪里知道都这个时候了白氏还没有完全信任她,还以为她是真的担心在乡下生产会有危险,故而拍了拍她的手,“阿娇的娘亲生过六个孩子,阿娇认识那个给她娘接生的稳婆,人很可靠,且阿娇会照顾孕妇和产妇。”
“是,白姨娘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像照顾我娘似的照顾你。”阿娇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收拾行李。
“那小姐什么时候来接我们?”白氏再一次拉住了谢涵。
谢涵这才意识到白氏在害怕什么,再次转身站到了她面前,正色说道:“白姨娘,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再说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爹的遗腹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因此,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倾尽我所能地护住他,哪怕为此倾家荡产,为此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会在所不惜的。”
“秋月姐,你听见了没有,小姐都发誓了,以后别再不相信她了,我就说嘛,小姐肯定是不会害你和孩子的,倒是顾家才是你真正要防备的,你是不知道,你和小姐在大明寺的那几天,二舅老爷和方姐姐他们把家里翻成了什么样子,连你的住处也不放过。”陈氏被谢涵的誓言打动了,激动地推了推白氏。
“顾家?你的意思是夫人当时滑胎也是顾家做的手脚?”白氏瞪大了眼睛,看看陈氏,又看看谢涵。
“别,别,这话奴婢可没有说过,奴婢只是说二舅老爷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难免不会迁怒到你身上。”陈氏忙不迭地摆手否认。
她也清楚这件事干连太大,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别说没证据,就是有证据她也不敢说啊。
“大夫说我母亲是旅途劳顿累着了才滑的胎,所以我们才要等你生完孩子再回幽州。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从此后不许再提。”谢涵正色说道。
她不是没怀疑过顾家,只是她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再说了,退一步说,即便她现在有证据,她也奈何不得顾家,因此,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隐忍,是先保存自己。
“是,小姐教训的是。对不起,奴婢以后再也不怀疑小姐了,不对,奴婢也不是不相信小姐,奴婢就是,就是,算了,奴婢什么也不说了,奴婢这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白氏至此才真正相信了谢涵。
谢涵见安抚住了白氏,又叮嘱了陈氏和阿娇几句,这才带着司琪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让奶娘找出了二十两银子命司书给白氏送去,谢涵又带着司琪去了前院,自己一个人在外书房等着,命司琪去把高升找了来。
高升一听顾家不仅来了一位管事和一位教养嬷嬷,居然还来了一位女医,瞬间他也想到了顾家可能是奔白氏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因为只要除掉了白氏肚子里的孩子,谢涵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这样的话才方便顾家把她带走,而谢涵也能没有牵挂地在顾家生活下去。
毕竟顾家人也清楚谢涵这么多年只回过一趟谢家,跟谢家的感情不会太深,可如果有了一个亲弟弟或亲妹妹在外面就不一样了,她肯定会放不下他的。
无独有偶,由这个孩子高升也想到了夫人在顾家养胎期间莫名其妙滑落的那个孩子以及莫名其妙失去的性命,他第一次对夫人的死产生了怀疑,可这些话他一个字也不能对谢涵说。
得知谢涵打算把白氏放到乡下去养胎,高升略一思忖倒也答应了。
“只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为今之计还是应该先把这三个婆子打发了。”
“我当然明白,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谢涵是一筹莫展。
这个余婆子仗着是老夫人院子里的管事,在顾家的时候几乎就没正眼看过谢涵,她的眼里只有老夫人和老夫人生的那三个嫡子嫡女以及他们的嫡子嫡女,别的人一概没放在眼里。
因此,谢涵说什么她是不会听的。
今天之所以暂时让步了,那是因为她初来乍到,又舟车劳顿,先去找地方安置了,等她缓过神来就该搞事情了。
“小的暂时也想不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先去祭拜老爷,回头再从长计议这件事。”高升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先站了起来。
由于要送白氏几个走,高升肯定不能动用府里的马车夫,思索再三,高升找到了李福,命李福亲自赶车送一趟白氏她们,顺便也认认地,以后好方便随时去探视。
李福走后,谢涵带着司琪在高升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大明寺,除了祭拜父亲之外,谢涵还去看望了明远大师。
从禅院出来,高升见谢涵脸上似有笑意,猜到她可能拿定了什么主意,笑着道:“小姐有好消息可不能独享的。”
“不算是好消息,就是大师提点了我一句话,具体如何做还得回去好好想想。”
谢涵问的是她该如何拒绝女医借着为她调理身子之名作践她的身子,大师的回答很简单,直接拒绝。
可谢涵觉得这还不够,她想要的是让那个闫婆子也尝尝自己做的恶,可惜大师还是太善良了,说他是方外之人,因此办法只能是靠她自己去想。
“好,小姐想好了告诉小的一声,小的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小姐。”高升笑了笑。
内院的事情他虽然不便插手,可帮着出个主意或者在外围打个掩护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谢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