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和几个元老打这个主意很狠毒辣,连弄死孔宪屏的理由都想好了。
其实,他们甚至可以暗中害死孔兆凌,那么孔宪屏更是必死。只不过,没有人敢这么做。虎死不倒架,只要孔兆凌的呼吸还在,那群人就不敢乱来。哪怕个别人有那个心思,也不敢说出来,否则可能会被孔兆凌集团的人马碎尸万段。
所以他们只能等,等着孔兆凌一旦咽了气,那么随即就能对孔宪屏动手,并且扶持孔夫人的亲生儿子上位。
而看着眼前的形势,孔兆凌距离断气恐怕也不远了。到现在,省立医院都说没有太好的治疗手段,只能暂时维持着。
孔夫人看了看病房之中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管孔宪屏是不是跟莲他们说什么了,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不能仓促的把他除掉。否则,我们连一个谈判的人员都没有。”
那个被称作“三哥”的老头子怒道:“那就把孔宪屏带过来,老子当面问他!要是真的有勾结,哼,哪怕不死,老子至少先扇他几个大嘴巴子!”
而面容沉的老者则点头说:“是不是教训他倒不急,但确实要把这小子带过来了。现在,咱们要时刻保持和盛世牡丹、和莲的联系,预备着一切可能的突发事故。但对方既然摆明了只跟孔兆凌谈,那么咱们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不管谈什么,咱们就在一旁好好的盯着,也免得这小子乱说话。”
孔夫人点了点头,知道这也是目前必要的手段。于是对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正是看押孔宪屏那几个人的头目的:“你,把宪屏少爷带到医院里来。注意看好了,但也别为难他。事没查明白之前,他还是我和兆凌的孩子。”
瞧,这当妈的在下属面前,表现的可真有个慈母形象。
半个小时之后,孔宪屏就被人带到了医院里面。一见面,那个脾气暴躁的“三哥”就破口大骂:“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还真和外人勾结了!说,你跟易军和盛世牡丹究竟有什么协议!”
孔宪屏看了看这老头子,神恍惚的摇头:“三叔这话我不明白,其实你们昨天把我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嘴硬!”这老头子上来就抡起拐杖要抽,哪知道被孔宪屏一把抓住了拐杖,搞得这老头子险些摔倒。开玩笑,孔宪屏也是个大师级的高手,而且年轻力壮的,一个糟老头子哪是他的对手。
“孔宪屏!”孔夫人双目怒睁,“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
孔宪屏马上转变了态度,恭敬的说:“干妈,三叔要是平时打两下、骂两句,我也就认了。但他说我吃里扒外,这是三刀六孔的死罪,我敢背这个黑锅吗?三叔这话也太伤人,我干爹在病上昏迷不醒,他现在说我勾结外人,您让我怎么办?我连在病前都没伺候了几天,这就要我被家法给弄死?儿子不怕死,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被人冤枉死!不能死了还背着个叛徒的骂名!”
孔夫人吸了口气,瞥了他一眼,缓缓说:“没人要冤枉死你,只不过现在还在查这件事。如果查出这是子虚乌有的,是别人的陷害,那么干妈自然给你做主,谁也伤不了你。”
“那么,”孔宪屏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究竟是哪个王八蛋陷害我?让他滚出来,跟我对质!”
这时候,那个面容沉的老者说道:“宪屏,既然是人家揭发的你,怎么敢让你知道份?难道让你回头去打击报复?你放心,等你干爹醒过来之后,所有的事都由他来亲自断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干爹总不会冤枉你。”
说的倒是好听,但也要等干爹孔兆凌醒了。要是醒不过来,老子肯定被你们给黑了!对于这一点,孔宪屏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这话说出来也没意思,心中有数就行。孔宪屏只是冷哼一声:“五叔这话还算在理,至少不像三叔那样动不动就不问青红皂白。”
“你……”那个脾气暴躁的三叔大恼。
但是,孔夫人打断了这个三叔的话,而是盯着孔宪屏问道:“宪屏我来问你,你真没有跟易军或盛世牡丹透露你干爹病重的消息?”
“我敢?”孔宪屏说,“一旦说了,恐怕盛世牡丹或莲他们,当场就把我扣押了吧?我干爹昏迷不醒,这是他们对咱们动手的最好机会。而且我多少掌握不少的集团秘密,他们难道不对我生出歹心?我保密都来不及,还会对他们说?”
这话听起来在理,主要是孔夫人等人,不了解易军的真。易军仗义,但孔夫人等人并不相信是真仗义。地下世界里貌似义薄云天的家伙多了去,但真正可以交心的却是很少。
而且,假如对方不是易军,而是大虎尊或者孟汝来等人,孔宪屏也确实不敢把孔兆凌的病透露出去。因为孔宪屏和易军打交道太多了,深知易军的为人。
但是,孔夫人等人却不知。所以孔宪屏这句话说出来,貌似很有道理。
当然,这也归功于孔宪屏装得像。这家伙表演的本事还真不错,把想了一晚上的对策发挥得滴水不漏。
孔夫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这才问道:“那么,盛世牡丹怎么会突然对咱们动手?而易军、胡尚山等人又同时为其摇旗呐喊?”
“动手?!”孔宪屏貌似一惊,“怎么动手了?”
那个脾气暴躁的三叔冷哼:“你小子装得倒像!”
孔宪屏则怒道:“三叔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就骂娘了!说我是叛徒,我还说你是叛徒!你徒子徒孙比兔子都多,难道他们就没可能泄露这要命的消息?你敢在我干爹前发毒誓,从没对手下人说过我干爹的病?”
当然不可能没说过。自打孔兆凌一倒下,这个三叔也好,五叔也罢,都在跟自己的大智囊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孔宪屏这么反唇相讥,倒是把头脑简单的三叔搞得一愣。而孔夫人则怒道:“够了,现在说的是正事,要紧事!外头大敌当前,现在谁也不准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