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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息,一道白光便已经来到了永远庭。
如同穿过水面般在墙上留下一圈涟漪,白光飞进光线略微昏暗的房间,然后扇动着翅膀,在游戏机屏幕的上方盘旋起来。
辉夜歪了下头。
“哥……哥大人?”
在辉夜的困惑之中,纸鹤确认般的点点头,口吐人言。
“辉夜,永琳我已经找到了。
她并无大碍,不过因为一些后续的实验,现在并不能回来。
由于后续实验有些麻烦,加上我和她也算朋友,所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留在这帮她进行实验,不会回去了。
这段时间我应该没时间去永远庭了,先和你通知一下,省的你多心。
啊哈,妹红那也拜托你在她去永远庭玩的时候通知一下,千万别让那急性子的傻瓜多想。”
似乎是在笑一般,纸鹤尖尖的啄动了一下。
“如果妹红真的多想,你就告诉她,我和永琳了。
那样她应该就会放心了。”
辉夜手一抖,差点没被纸鹤这句话惊得把手柄给丢到它身上去。
她赶紧握紧手柄,省的真不小心砸了,就瘪瘪嘴,不满的冲纸鹤舞起了拳头。
“哥哥大人,你报个信罢了,要不要这么恶趣味啊。<>
敢丢下我和永琳,你是想我追上去揍你吗?”
陈安和别人——尤其是永琳,这是绝不可能的。
辉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一听陈安要和别人,果然还是十分不爽啊。
辉夜闷闷不乐的想到。
这个笨蛋哥哥,要开玩笑也得找个好点的对象啊!
和她不是更好吗!
纸鹤:“……”
似乎察觉到了辉夜心里的想法,纸鹤扭开头,便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它当然面不改色,它是纸鹤!
纸鹤面不改色的道:
“不必在意那些细节,你只要知道,我最近一段时间会在幻想乡失踪就好。”
辉夜吓了一跳,这次是真把手柄给丢了!
啪嗒。
来不及去捡落在身边的手柄,辉夜微红着脸,干笑道:
“哥哥大人,你听的到我说什么吗?”
“当然——听不到。”
纸鹤胡扯一句,就视辉夜‘我才不信,你这个骗子’,这样气鼓鼓的表情于无物,将身体落在游戏机的屏幕顶端,老气横秋的道:
“记得,别成天就知道窝在房间玩游戏,而忘记了出去活动。
要是我回来了知道你敢这样,我就把你的游戏机没收了!”
辉夜瞪大眼睛,仿佛最心爱的事物即将被人夺走般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
“切记哦。”
纸鹤重新扇动翅膀飞舞起来,便在辉夜的哀鸣中,化成一束光消失在了这里。
……
与此同时——红魔馆。
今天的红魔馆的大家都很闲……好吧,其实红魔馆的大家不管哪天都一样闲。
只不过今天是难得在这时间都聚在一起而已。
依旧是在庭院,除了想第一时间看到陈安,同时因为酒劲上来有些晕乎而主动回去看门的美铃,红魔馆的大家——妖精女仆去掉的大家都在。
一群小鬼头开心的在院中玩耍,蕾米和帕秋莉依旧还在闲聊。
无意识用小勺子拨动着红茶,帕秋莉忽然扭头望向院中跑来跑去,在兴高采烈抓蝴蝶和冻青蛙的几个小鬼头。
“哈!青蛙!”
忽然,随着琪露诺一声大叫,一只刚刚从草丛底下跳出来的青蛙在半空就已经被她冻成了冰。
露米娅眼疾手快,在琪露诺还没拿到冻青蛙的时候,就已经一个前扑接住了冻青蛙。
轱辘着在草地上滚了两圈,露米娅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拍干净身上的枯草灰尘,露米娅双眼放光盯着手里的冻青蛙,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青蛙,青蛙,露米娅要吃青蛙。<>”
“不许!”
琪露诺慢了一步,结果被露米娅抢走冻青蛙,真是气的不行。
她向露米娅扑过去,伸手就要抢回冻青蛙。
“快点把青蛙还给我,我要拿去解冻。”
“才不要呢!”
露米娅拉着眼皮向琪露诺做了个鬼脸,赶紧拔腿就跑。
“好不容易抓到,居然又想放走,⑨酱你这个笨蛋!”
“说别人是笨蛋的家伙才是笨蛋!”
琪露诺最讨厌别人说她是笨蛋了。
加上露米娅抢了她的冻青蛙,两种愤怒加一起,琪露诺当即就涨红着脸,张牙舞爪的向露米娅追了上去。
“你这个讨厌的贪吃鬼,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才不怕你呢!”
看着露米娅和琪露诺你追我赶,芙兰她们还在一边起哄,帕秋莉不由轻叹。
“这群小鬼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学会安静啊。
成天都这么闹,也亏她们那么有精神呢。”
“嘛嘛,都是孩子,爱闹些也是正常的嘛~”
难得有红魔夜王该有的稳重姿态,蕾米望向院中芙兰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那孩子被一个人关了那么久,很辛苦呢。”
“呵,这样的口吻,还真是少见呢。”
帕秋莉拿开杯中的小勺子,小口呡了口红茶,红茶的醇厚在口中弥散,然后顺着咽喉向下,最终到达胃部,让整个小腹似乎都跟着一起温暖起来。
她脸上露出了惬意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忽然微微一翘。
“准确的说,自从那家伙来了之后,就很少见蕾米你有正经的时候呢。”
以前的蕾米威严满满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鲜红的幼月、红魔夜王,这两个称号可不是蕾米自己给自己安上的!
任性是蕾米的固有属性。
不过蕾米曾经的任性可不是像现在这般,如同孩子气般的任性。
而是——任性的独断专行!
除了帕秋莉和咲夜,蕾米不许任何人反驳她的决定,哪怕那个决定是错误的,错误到能让她死去也一样!
红魔馆是怎样衰败,然后来到幻想乡的?
还不是蕾米独断专行,在得知耀石或许能帮助芙兰后,便不顾红魔馆势单力薄,决然向西方所有拥有耀石的势力开战。
到后来,整个红魔馆除帕秋莉、咲夜、芙兰,还有蕾米自己,其他人全部战死。
那样就是最后的结尾吗?
当然不可能!
要不是最后耀石的数量恰巧够了,还有帕秋莉的劝阻,那场战争还有的打呢!
蕾米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时光的消磨。
现在幻想乡……太闲了。
闲的让人留不住一点儿锐气。
独断专行般的任性失去了锐气,也就退变成了如同孩子般的任性。
提到陈安,蕾米嘴角也是不由的上翘了些许幅度。
“那家伙就是白痴,和他在一起,怎么能认真的起来啊?”
恍然回想到与陈安的第一次相见。
黑夜之下,被助生双翅的吸血鬼高高在上的俯视,不仅不害怕,还能大大咧咧的感叹世风日下。
明明都已经是红魔馆的员工了,居然会不认识她这位红魔馆的大小姐,还敢将她当小孩一样哄着。
那个傻瓜,难道不知道触怒了她,很可能会直接死掉吗?
总是那般自来熟,还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呢。
“白痴吗?”
帕秋莉眼神落在桌面——那条很早很早之前,几乎可以说和陈安认识了多久,就已经得到了多久的紫色手帕上。
眼中流露出温柔,她轻笑道:
“那家伙的确是个白痴呢。
百无禁忌,从不正经,性格恶劣,还喜欢气人。
和那样的白痴,真的是无法认真起来呢。”
帕秋莉手指抵着桌上那条手帕转了转,脸上流露的不知是无奈,还是恼怒的情绪。
“不过居然会喜欢上那个恶劣的白痴,我的眼光还真是差劲呢。”
“喜欢陈安应该不算差吧?”
咲夜突然插进了话。
“虽然有些恶趣味,平时也不着调,喜欢装成不正经的样子胡说八道,嘴巴不把门,经常在不该说实话的时候乱说实话气人。
但除了这些,陈安其它的都很不错啊。”
帕秋莉斜瞄了眼咲夜。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咲夜你是在赞同我的话呢。”
有那么多缺点,这不是说明她眼光的确差吗?
真是的,那种缺点多多的混球,她,七耀的贤者——帕秋莉怎么会喜欢上啊!
难不成是接触的男性太少,或者被那家伙蛊惑了吗?
帕秋莉琢磨了一会自己究竟是不是被陈安给蛊惑,忽然就改变了心思。
她抛开之前的问题,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找陈安茬了。
最近一段时间天天旷工,神出鬼没的不说,竟敢连去哪都不和她知会一声,真是过分的令人无法当做没看见呢。
蕾米乐的露出了两颗精致的虎牙。
“说的对,咲夜你说了那么多那混蛋的缺点,真的不是在赞同帕琪吗?”
“缺点,有时候就是最大的优点呢。”
“哦,看不出来,咲夜你除了损我,有时候也会说出一些很多道理的话嘛。”
咲夜笑了笑,闭口不言。
蕾米懒得多搭理咲夜,省的她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就像大小姐您,任性是您最大的缺点,也是您最大的优点呢。超可爱哟~’这样气人的话。
蕾米敢保证,她要是继续多嘴,咲夜绝对会,也绝对敢说这种话!
一口喝完杯中只有余温,且没剩多少的红茶,摇手示意咲夜不必再倒,蕾米手肘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眼神便落在了对面帕秋莉的脸上。
“突然发现,帕琪你居然会承认喜欢那混蛋,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帕秋莉喜欢陈安,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了。
但好像别扭的小女孩,帕秋莉总是不肯承认。
蕾米早就习惯帕秋莉说到陈安时的心口不一了,现在听她突然承认,顿时觉得十分意外啊。
帕秋莉一边肩头上抬,想做个耸肩的动作。不过突然反应过来,耸肩这种动作对她来说太不雅了,于是便忍住了。
天空仿佛刚被洗涤般的清澈,飘满了形状变幻莫测的云彩。
帕秋莉侧头望向天空,总感觉那些云彩都变成了各种姿态的陈安。
耸肩的、坏笑的、不正经的、温柔的……
一时间,帕秋莉目不暇接,眼睛似乎都要被晃花了。
“唉,被那家伙带坏了啊。”
微微摇头,同时叹口气,帕秋莉微笑着回应蕾米。
“以前不肯承认,不过是因为才体会那种感情,有些陌生、惶恐。加上不想看那家伙太过得意,所以才会一直那样的啊。”
蕾米偷偷撇了下嘴。
“使劲编啊,明明就是别扭才对。”
帕秋莉耳朵一动,准确无误的接收到了蕾米的嘀咕。
脸颊上飘过一抹嫩红,帕秋莉就决定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说话声顿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羞涩,说道:
“到了现在,这件事大家都早有定论,就算不承认也没什么用,所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啦。”
似乎是学习了咲夜经常对自己说话补充,蕾米看着故作平静的帕秋莉转了两下眼珠,便一咧嘴,笑嘻嘻的打趣道: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学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那混蛋很可能就会在你的不经意间,被某只既不要脸,也不要节操的文文骗走吧?”
帕秋莉和文文对于感情,表达方式几乎就是两个极端。
帕秋莉喜欢遮遮掩掩,哪怕明白自己的确喜欢,也总是藏着掖着那份心情,像性格别扭般的小女孩绝对不肯承认。
而文文……她对待感情的方式火热奔放,从在还没确认自己感情时就已经很主动的想把陈安给拐回妖怪山时,就可见一斑。
而在后来,真实确定了自己的感情,文文几乎是变本加厉般的强迫陈安接受了她。
日常中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经常无下限般的对陈安进行各种纠缠。
含蓄和大胆,这两种表达方式无疑是后者更占优势。
要不是陈安骨子里的正经,换个稍微把持不住点的男人,早不知道被文文勾到哪里去了。
帕秋莉当然明白这点,所以才看文文十分不爽啊。
不过也托她的福,帕秋莉现在总算可以不别扭了。
当然,前提是陈安不在!
“那只厚颜无耻的死乌鸦!”
帕秋莉愤愤骂了句,真是一想到文文就来气。
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要不是她盯得紧,陈安早被文文吃干抹净一万遍……或许连天狗蛋都有了!
天狗蛋?
想到这个文文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帕秋莉更火了。
看着帕秋莉突然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模样,蕾米乐的直笑。
嘻嘻,果然。只要一提到文文,帕琪肯定会是一副想揍人的表现。
就在蕾米看着帕秋莉乐时。突兀的,一道细小的白光从远方飞来。
桑尼是日光妖精,喜欢阳光是她的天性。
所以一有时间,桑尼就喜欢坐在阳光底下悠闲地晒太阳。
这不,之前和琪露诺吵完架后,她就一个人跑到走廊屋顶坐着,开开心心的晒太阳了。
哼着从陈安那学来的小曲,正悠闲地望着天空发呆的桑尼,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天空中迅速接近的白光。
“哎,什么东西。”
桑尼猛然坐直身体,手撑在额头上,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那白光究竟是什么。
白光迅速飞过围墙,没有一秒停留,直接高速向下,消失在了桑尼的视线中。
桑尼歪了下头,便拍拍屁股,扇动着翅膀从屋顶落了下去。
站在走廊外面,桑尼探头探脑的往走廊里看了两眼,好奇的视线扫视着,最终落在蕾米和帕秋莉之间的红木桌上。
她明白之前飞进来的白光是什么了。
“纸鹤!”
桑尼恍然的一锤手,就冲芙兰她们叫嚷道:
“哎!大家,有纸鹤飞进来了哎。”
“哪里哪里?”
芙兰、露娜,包括还在抢可怜冻青蛙的露米娅和琪露诺听到桑尼的声音,顿时蜂拥的挤到了她的身边。
芙兰好奇看了眼正避着蕾米戳来戳去的手指,在桌面上玩漂移的纸鹤,又摸了摸裙子的口袋,信誓旦旦的道:
“芙兰敢保证,那肯定是安哥哥做的!”
“大哥哥!?”
露米娅和琪露诺听到芙兰的话,顿时大喜,赶紧都凑到了蕾米身边。
琪露诺最心急,一过来就伸手想要去拿纸鹤,
露米娅手里拿着冻青蛙,所以动作慢了一步。
和冻青蛙比起来,陈安更重要,露米娅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没有犹豫,她就把碍事的冻青蛙丢掉了。
冻青蛙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恰巧落在了桑尼和斯塔两人脚边。
“咦,青蛙。”
斯塔惊喜的叫了一声,蹲下身就要捡起来。
桑尼抢先一步,一个侧身抬腿,然后嚯的一声,就把可怜的冻青蛙给一脚踢飞了。
看着化为闪亮流星消失在天际的冻青蛙,桑尼得意的双手叉腰。
“哈哈,桑尼大人的流星腿又进步了呢。”
“……进步什么啊!你这混蛋,把我的青蛙还来啊!”
失去了玩具的斯塔大怒,张牙舞爪的就把桑尼扑倒了。
走廊里,帕秋莉打开琪露诺要抓纸鹤的小手,没好气道:
“抢什么抢,先等那混蛋把话说完再说。
还有蕾米,别戳了,一只纸鹤戳了半天,还没戳到,你无聊不无聊啊!”
有过一次经验,帕秋莉自然明白这只纸鹤是来传话的。
“讨厌~”
琪露诺嘟着嘴,抱着被帕秋莉打回来的手,很是不开心。
伸手要挨打。
露米娅看了眼琪露诺,小脑袋难得聪明一次,非常及时的想到了这句话。
为了防止自己被打手,露米娅在帕秋莉哑然失笑的目光中,咻一下,赶紧就把刚刚抬起来的手给藏起来了。
蕾米兴致勃勃,结果被琪露诺和帕秋莉连个被打扰,顿时不满了。
帕秋莉不能骂,蕾米就虎着脸,把琪露诺当成了撒气对象。
“说的对,抢什么抢,我都还没玩够呢,你这只笨蛋⑨一边凉快去。”
琪露诺小嘴嘟的更高了。
咲夜摸了摸琪露诺脑袋算是安慰,笑道:
“大小姐,您的真实心理年龄一不小心又暴露了。”
蕾米:“……”
不等被吐槽的蕾米发飙,桌上原来一直躲着蕾米手指,逗她玩的纸鹤终于开口了。
明明不应该有表情,纸鹤却给人一本正经的感觉。
它这么说:
“帕琪,蕾米。我准备要和永琳了……”
“嗯!?”
帕秋莉高声调的嗯了一声,手里的红茶便放了下来。同时桌上魔导书无声的翻开。
魔法阵突兀的在半空浮现,刹那间让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
帕秋莉用金属小勺敲着杯子,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她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纸鹤。
“混蛋,你刚刚有在……说什么吗?”
叮,叮,叮。
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小勺敲击杯子的声音好像通知死亡的丧钟般可怕。
而从帕秋莉微眯的眼中流露出的杀气,更是加重了那份本就沉重的惊悚感。
纸鹤有种强烈的预感。
要是敢再说,帕秋莉一定会瞬间让它变成世界的尘埃,然后在杀到迷途竹林,将正和永琳在一起的他一起干掉。
而且死相一定很难看!
大卸八块、碎尸万段,粉身碎骨、挫骨扬灰,这些都不是梦!
纸鹤想到这,身体不由僵了一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
纸鹤身为天下第一帅,帅到能靠脸吃饭,自然是俊杰——谁要敢说他不俊,纸鹤打死他!
毫不犹豫的,身为俊杰的纸鹤瞬间改口了。
“不好意思,我之前什么也没说!”
“你这个怂货!”
见纸鹤翻脸比翻书快,而且还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蕾米大为鄙视。
“明明你这家伙就是要和永琳,帕琪一句话居然就让你……嗯!?!”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说了一遍,蕾米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错愕般的愣了两秒,然后就好像屁股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刷拉一下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居然敢!?”
蕾米怒发冲冠,干脆利落的从空气中抓出冈格尼尔插在了桌上——纸鹤的身边!
两颗尖锐的虎牙威胁般的亮出来,蕾米额角青筋跳动,头上的白色贝雷帽似乎都被头发顶高了不少。
“你这混蛋居然敢背着蕾米大人和其她人!?
来来来,告诉蕾米大人,你和那贱人现在在哪,蕾米大人这就去干掉你们。”
蕾米说着,便伏下身,眼睛死死盯着纸鹤。
蕾米发誓,只要纸鹤敢说位置在哪,她就敢立马杀过去。
纸鹤:“……”
纸鹤被蕾米如此激烈的反应吓进去了,身体又是一僵了。
神奇的,明明翅膀没动,纸鹤就在蕾米杀气腾腾的目光中,无重力般飘离了那把几乎贴着它插在桌上的冈格尼尔,和蕾米的两颗小虎牙。
等到觉得距离够远,存在安全能得到保证后,纸鹤这才干笑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激动啊。”
“玩笑?”
蕾米瞄了眼纸鹤,好像回到了曾经的自己,霸气侧漏。
“你以为这种话可是是玩笑吗?
告诉你,从你第一步踏进红魔馆开始,你这混蛋就生是蕾米大人的人,死是蕾米大人的鬼!
想跑?没问题,只不过那之前,你先想好那死上一万次的姿势分别是什么样的吧!”
芙兰看着这样的蕾米,简直崇拜极了。
“哇!姐姐好帅!姐姐好帅!”
芙兰一个劲的给蕾米鼓掌,直到蕾米咧嘴摸着头傻乐起来后,才指着她气呼呼的指责道:
“不过姐姐虽然好帅,但居然敢吓唬安哥哥,芙兰讨厌你!”
蕾米:“……”
犹如万箭穿心,蕾米呃的一声,刚刚还霸气侧漏恐吓陈安的她,瞬间就体会到绝望的恐怖——灰化了。
蕾米蹲在椅子上,就那样委屈的画着圈圈。
“芙兰讨厌我,芙兰讨厌我……”
咲夜见蕾米灰了,一惊。赶忙就给失意的她打气。
“大小姐,请振作起来。
就算你脾气臭,胸部小,威严还没有。二小姐也一定不会讨厌你的,请一定振作起来啊!”
蕾米:“……”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冲她竖大拇指给她打气的咲夜,然后又重新低下了头。
台词加了一句,蕾米继续画着圈圈。
“芙兰讨厌我,芙兰讨厌我……咲夜,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纸鹤:“……”
纸鹤之前还胆战心惊的担心被蕾米干掉,没想到芙兰一句话就让蕾米灰了。
果然,蕾米的死穴永远都是芙兰啊~
纸鹤摇头晃脑感慨着,忽然砰一声,一本书就重重拍在了它身边。
它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帕秋莉。
帕秋莉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混蛋,快点把话说完,我还准备拿你去做炼金实验呢。”
纸鹤:“……”
被帕秋莉毫不掩饰的恶意弄得一个哆嗦,纸鹤便深感此地不宜久留。
打着赶紧说完赶紧溜的想法,它果断说出了自己前来所要说的话。
“很简单,永琳最近实验遇上了点问题,需要我帮她,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回来红魔馆,这才回来通知一声。
对了,还有美铃……”
说到最后,纸鹤扭头四处看了看想和美铃说些什么,但美铃不在,也只好打消这个想法了。
“什么!?”
听到纸鹤的话,这下叫的不仅是帕秋莉,芙兰她们也一起叫了起来。
芙兰和露米娅唰一下就趴在了桌子上,泪眼汪汪的看着纸鹤。
“大哥哥,你要丢下露米娅吗?”
帕秋莉伸手拿住飘在半空的魔导书,脸色阴沉。
“你现在在哪?”
“不必多想,我只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纸鹤扇动着翅膀飞着在小家伙们的身边转了个圈,安慰了两句就悬在了帕秋莉耳边。
它用身体在帕秋莉脸颊上轻蹭了两下,说道: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和永琳并不在永远庭,而是去了其它地方。
我不在的时候,露米娅这些调皮的小鬼就拜托帕琪你帮忙看着了。”
似乎是在笑,纸鹤头歪了歪,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帕琪你自己也是,我不在时不要挑食,也不要不按时作息,更不要偷懒不锻炼身体。
明白吗?”
帕秋莉心一柔,却还是感觉十分气恼。
她负气的撇开脸。
“明白什么啊,你这家伙三天两头就玩失踪,知不知道很过分哎。”
“过分吗……”
纸鹤沉默了一下,又用身体在帕秋莉脸上蹭了两下。:
“不会啦,我只是离开一段期间,很快就会回来的。
分离是重逢的开始,这句话难道不明白吗?
只要对重逢抱着期待,短短的分开不会怎样的啦。”
“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哼,我才不要对那种事抱有期待呢。”
纸鹤摇头,也懒得和闹脾气的帕秋莉争辩。
它扭头看向咲夜。
“虽然有些多余,但蕾米……”
咲夜瞥了眼还在自暴自弃画圈圈的蕾米,笑着点头,
“明白了,大小姐在下会照顾好的。你就安心的走吧。”
“哈哈,这话听的有些让我觉得你是在送我去幽幽子那呢。”
白玉楼在冥界,是亡者才会去的世界。
安心上路,真的很像对于逝者最后的话呢。
纸鹤调侃般笑了笑,便从帕秋莉肩上离开。
接着给萃香等人一人留下一段嘱咐,又告诫露米娅她们,他不在时要听话,别让美铃头疼。
便展翅盘旋着高飞,在小家伙们不舍的目光中化光消失了。
……
并未直接离开红魔馆,纸鹤悄然来到了大门——美铃身边。
悬浮在空中,纸鹤望着依靠围墙,正满脸红晕沉睡的美铃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唉,偷懒偷的真不是时候呢。”
在叹息中,纸鹤的身躯幻化成光,光芒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陈安。
抬起泡沫般透明的手,陈安轻轻抚摸着美铃面颊,眼中满是温柔。
“本想在走之前说声对不起,再送你件礼物,现在一看,现实还真是充满了各种意外呢。
你这个傻瓜,好好的喝什么闷酒啊?
温柔贤惠的小妻子不当,是想学萃香当个成天醉醺醺的大酒鬼吗?”
“……”
美铃醉酒沉睡中。
对沉睡的人教训,这绝对是浪费力气的事。
因为无论说的怎样严厉,怎样正确,最后也得不到任何一点回应。
陈安并不介意自己在浪费力气,因为对象是美铃——值得。
不想吵醒美铃,所以陈安说了两句,就缄默不言了。
又注视了美铃一会,陈安忽然上前一步,轻拥住了她。
在美铃额头吻了一口,他这么说道:
“记得,以后不许喝闷酒,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还有……对不起。
那天发生的事,真的真的对不起。”
这样说着,陈安的身体便化为柔和的白光笼罩了美铃。
“傻瓜,睡个好觉。”
光芒散去,美铃也消失在了这里。
……
接下来,又去博丽神社和妖怪山守矢神社和文文与其她一些人传了信,之前木梳化为的数只纸鹤便一一归来。
纸鹤们在竹林的天空中盘旋片刻,直到最后一只纸鹤归来,它们才在白色的光中聚在一起,然后化为原来的木梳落下。
陈安伸手接住木梳,随意将木梳塞进了怀里。
木梳并不贵重,是可以直接散掉的。
但既然是永琳用过的,又要去外界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所以抱着以后可能还要用,陈安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陈安拍了拍衣服,便弯下腰拎着永琳身上宽大的衣服,然后将她举起,放在了自己肩上
“走啦,永琳,我们该出发了哟。”
永琳没料到陈安居然敢这样对待她,不留神就已经坐在了陈安肩上。
她永琳脸色沉了下来。
“陈安,你真以为在下体型变小,就真的是小孩吗?
如此失礼!究竟是讲在下当做了什么!?”
坐在一个男人肩上,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以后还有的见人吗?
如此令人羞耻的事,永琳恕不奉陪!
陈安值了下永琳的头发和她身上的衣服,摇头道:
“不要生气,只是你这样不适合自己走路。”
要不是如此,陈安也不会失礼的将永琳放在肩上了。
永琳不是露米娅、琪露诺那群小鬼,更不是蕾米那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
矜持稳重,高高在上的月之贤者,要不是必要,陈安才没心情惹怒永琳,将她放在肩上呢!
永琳一边挣扎,企图从陈安肩上下去,一边反驳道:
“在下会飞!”
“喂喂,外界可不是幻想乡,要是你敢乱来,可是很容易遇上麻烦的哦。”
陈安懒得再说,抓紧永琳乱踢的双腿,哈哈一笑,就扛着她大步走进了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光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