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师沉入如水面的门内，幽蓝色大门并未随着秘法师的消失而消失，它静静地平铺在大地之上，真的化作了一面方形水潭。
这片幻境山脉再次恢复平静，但这种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不过四五秒，幽蓝色大门内涌动，“噗”的一声，秘法师被大门吐了出来，翩然落在大门不远处。
没了秘法师的灵性支撑，幽蓝大门终于消失不见。
他没有继续尝试开门进入地下倒金字塔，而是扬起左臂褪下袖子，看了看手臂上冒出的密密麻麻带有淡黄油污的羽毛。
秘法师摇了摇头：被倒金字塔里的“人”拒绝了啊。
他现在不仅是这条手臂，衣服下各处部位都有油污羽毛在冒出，灵体也开始出现了类似的变异。
若换成正常非凡者半神，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异进而失控成怪物，最终在这里孤独的死去。
而秘法师不是正常半神，他是清的分身。
灵体之上金光涌动，灵体恢复了平静，冒出的灵体羽毛重新回到了灵体内；身体则不再出现新的羽毛，之前冒出的羽毛则哗啦啦掉落一地。
落在地上的羽毛并未停止变化，它们越变越细，越变越长，几根粗壮些的羽毛竟然模糊地长出了小脑袋。
秘法师捡起一根，这根羽毛竟在秘法师指尖乱动：“有被死神高序列污染的迹象，希雅女士你怎么看？”
秘法师问的是一直通过黑狗观看这边的苍白女皇，她现在开发出了小黑的更多用法，一次多开好几个画面，其中就有秘法师刚刚做的一切。
她对这座地下倒金字塔是十分重视的，早在倒金字塔被诡法师发现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关注这个频道。
污染并未传递到黑狗身上，实际上就算是疑似
秘法师的声音通过黑狗传到了苍白女皇耳中。
她沉吟一秒：“比我强。”
秘法师透过画面与希雅女士聊上了：“比您强的意思是？”
希雅女士：“是人造死神派沉眠中的人造死神。”
“您确定？”
“确定。”
“为什么不是其他两份序列1形成的天使呢？”
“一份序列1和唯一性活化成了现在的人造死神，一份序列1以封印物形式存在。”
“您虽然在封印中，但对这些很了解啊。”
希雅女士没接这个茬，而是建议说：“您本体，或您的两条巨龙分身或许可以打开倒金字塔。”
秘法师把手中正在往小型羽蛇方向变化的羽毛扔在地上：“不了，对方不欢迎我进入，我打破人家门进去相当于……”
他话还没说完，神色一顿：“好了，不用诱导我了，祂走了。”
地下原本是倒金字塔的地方，现在被大片泥土石块填满，好像这里从未出现过什么倒金字塔。
它不是借助灵界离开的，而是借助冥界，所以秘法师也无法借助灵界追踪。
秘法师面前出现一扇旅行家之门，踏入门内前，他似自言自语：“这些在普通人和信徒口中高大上的神灵，好像都在躲着我？我的分身连天使都不是，有这么可怕么……”
他踏进门内传送走了，留下一地由羽毛变成的小型羽蛇在这里互相吞噬。
他的问题在希雅女士那里得到了很好的回答，毕竟希雅女士与清的本体算是见过一面的：
“有。您强大，未知。但人造死神离开可能不是知晓了您的存在，而是见您的分身如此轻易将自身污染分离，祂可能怀疑您有其他神明支持。”
“你说的有道理。”这次是黑狗直接出言回应，“感谢您这次的协助。”
有了黑狗的陪伴，这位苍白女皇已经能流利说话了，但她很少主动说话。
希雅女士很平静：“嗯。”
封印空间内再次恢复平静，只有黑狗身上八副画面出现的声音。
数十条小羽蛇相互吞噬，吞噬者越来越大，最终只剩下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羽蛇。
这条稍大些的羽蛇扬起脑袋，吞吐信子。
它虽然是污染产物，但却具备少许秘法师特性，也可以使用秘法师能力。
它“嘶嘶”一声，一道旅行家之门便出现在它面前。
这扇门只有成年人巴掌大，但却具备旅行家之门一切特征。
小羽蛇爬入门内，再次出现则是在一个偌大的船舱内——尖牙号体内。
它落在尖牙号地板上，犹如蜡烛一般融化，最后被尖牙号吸收殆尽。
尖牙号内外长出来一片片手指大小的黄色油污羽毛，但这些羽毛并未持续太久又平复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尖牙号恢复到了吸收污染羽蛇之前的样子。
它尝试使用“门”途径的能力，“戏法大师”的各种法术，如冰冻、刮风、焚烧等，与秘法师相比，无论威力还是持续时间，都差了不少；“占星人”的占星术尖牙号用不上，它自己就可以借助冥界占卜，比占星术好用。
接下来是最关注的两个能力：记录和旅行家之门。
两头巨龙相继出现在尖牙号旁边，并分别从低到高展示序列能力。
一套测试下来，尖牙号成功记录了3个序列7能力，2个序列5能力，半神以上的能力都失败了。
这还是两头巨龙完全放开，让尖牙号去记录，实战中成功率只能比这更低。
最后测试的是旅行家之门。
只见一扇虚幻之门在尖牙号前面出现，它成功了！不死者也能打开传送之门！
但尖牙号和两头巨龙却在发呆，没有尝试用传送门传送，因为这扇旅行家之门仅有巴掌大小！尖牙号虽然可以通过变形进入，但它船舱若装着非分身的东西可没法变形啊！
总体而言，这次借助污染融合不相邻途径非凡特性的实验算是成功的。
这次试验是秘法师被污染后，清偶感而发。
被污染的秘法师血肉除了带有自身秘法师特性外，还带有死神高序列污染，这种污染也是一种特性，和不死者尖牙号是同源的。
于是他就用尖牙号吸收了掺杂有秘法师特性的污染血肉，最终得到了这样一种结果。
被污染夺走的秘法师特性大概有二十分之一，清想着好歹是半神特性，少一点应该也能发挥半神能力吧，测试经过如上。
比起正牌秘法师，尖牙号还差得远。
但这种思路是没问题的，利用污染从中调和，让不相邻的两条途径也能融合到一起。
清大概理解当初死神是怎么在自身具有死神唯一性的同时，又吞掉了红祭司的唯一性，祂应该也是利用了一种污染作为中间调和物。
那么能让真神作为调和物的污染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混沌海或者另一个未被封印的源质呢？
清是今天才听说“源质”这个名词，他没打算立刻就去探究或咨询其他天使。
清现在要用秘法师做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