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莉娜和露奈留在家里继续打扫,黑骑士和劳拉携手一起来到贝克兰德中心医院。
黑骑士是来就职的,劳拉是真的想见一见这个为自己做手术的老先生。
院长室内,三人愉快地聊了一会儿。
黑骑士趁机对斯皮罗斯提出,他在想在中心医院定期购买些血液,购买的钱可以直接从他的周薪中刨除。
斯皮罗斯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这位老先生甚至没问黑骑士为什么购买血液。
一旁的劳拉很想说不用,但几次都被黑骑士用眼神止住。
购买血液这件事穿插在三人谈话中,几句话带过。
聊天的最后,黑骑士问斯皮罗斯老先生:“院长先生,请问您是否还有其他人定期购买在医院血液?”
斯皮罗斯沉思了一下,说:“有,但根据我定下的规定,不能把购买者的信息告诉你。”
黑骑士赶忙摆摆手:“您不用说那些人的具体信息,只需告诉我大概的购买人数和购买的血液量。”
“这没问题。”斯皮罗斯说:“每周购买者不超过十人,总购买量大概有一个成年人血液量。”
斯皮罗斯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些血液都是正规途径获得,购买者也都是有正常身份的人。”
黑骑士谢过了老院长,说明天他将正式来医院办公室坐班看诊,今天刚搬来贝克兰德,表示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后,就起身带着劳拉离开了。
返回55号的路上,黑骑士严肃地告诫劳拉:“你以后来贝克兰德,出了车站后直接到中心医院找我。你到了医院我就会知道,我会和院长请假陪你。我如果被派出去给人看病,你最好在我的办公室中等我回来。”
劳拉有些不解:“叔叔,您以后坐班后很忙的,我现在可是……一般人打不过我的。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有必要。”黑骑士转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喝多少血液才可以减弱你的饥饿感吗?”
劳拉还没喝过血,更不用说带有灵性的人类血液了,她对这个问题没什么感觉。
黑骑士伸出食指,说:“每周五毫升,一采血瓶的量足够。”
劳拉看着黑骑士那根粗大的食指,说:“叔叔,您这根手指得有二十毫升。”
黑骑士收回手指,指着劳拉的手:“那按你的手指大小,每周这么多量的人血就可以缓解你的饥饿感。”
劳拉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巧洁白的手指,大概了解了自身的情况。
黑骑士又说:“院长说每周会有不到十人购买一个成年人身体的血液量,按少量算,那也是四千毫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劳拉想了想,略带天真地说:“说明有重病的人需要输血?”
黑骑士叹了一声:“你很聪明,只是不想承认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吧,这里只有我。”
劳拉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这里有很多的‘吸血鬼’?”
“可是叔叔,我不懂啊,您的意思是让我躲着那些‘吸血鬼’?他们不是和我一条途径的人吗?我们之间应该能和谐相处才对吧?”
黑骑士再次叹了口气:“你既已成为中序列非凡者,一些神秘世界的知识也该了解了。”
他把非分特性四大定律、血族相关的大概信息通通告诉了劳拉。
劳拉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中,即使回到了55号也被震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进门后抱起露奈就坐在一旁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迪迪莉娜见劳拉这个样子,过去拧了黑骑士腰间一把,她小声地说:“你对她做什么了?”
黑骑士有些无语:“你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怪我?”
迪迪莉娜白了他一眼:“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先怪你就对了。”
黑骑士觉得迪迪莉娜自从成为女人后,思考方式也越来越接近女人了,把男人的东西扔了个干净。
这可以理解,她想和以前的自己做彻底的割接,现在的迪迪莉娜和以前的迪迪纳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见黑骑士不仅没回她,反而上下审视自己,她脸红了一下,然后又拧了一下黑骑士:“快说,等劳拉走了你想看我多久都行。”
黑骑士只得把在医院和这里一路上的话重复了一遍。
迪迪莉娜说:“原来是这样,能够理解,我当初知道那些定律后,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看着劳拉,有些心疼:“我这个见惯人类劣性的刺客,在知道非凡特性定律后,都觉得神秘世界比普通人世界更加黑暗,她这个没怎么被社会侵染的小女孩应该更加难以接受吧?”
说到这里,她用更大力气在黑骑士腰间拧了一下:“你就不能别一次都告诉她嘛!还有血族的事,她一个孩子短时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收回手,准备过去,却被黑骑士拦了下来。
黑骑士问:“你过去做什么?”
“我开导开导她,万一被你打击得一蹶不振,这孩子对生活没了期盼怎么办?”迪迪莉娜再次白了他一眼,“别担心,我序列8可是‘教唆者’,在说服这一块可比你想象的强多了,只是平时和你在一起没表现出来而已。”
黑骑士点了点头:“别用‘教唆’能力,她会察觉。到你发挥母性光辉的时刻了。”
迪迪莉娜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款步走到劳拉身旁坐了下来。
两女交谈时,黑骑士整理五星紫荆街情况,尤其是左右邻居。
新搬来的住户要访问邻居,什么时候访问、每户邻居根据收入情况送什么东西等都有详细说法,里面的门道想要说明白,即使是冰山中将上课也要好几堂。
黑骑士有些后悔用这种方式融入鲁恩,南大陆诸国还有大海之上可没这些麻烦的礼仪。
这还仅是中收入家庭的礼节,富豪和贵族间有更加繁杂的礼节,连走路、吃饭姿势,见到不同阶层人应该说哪些话都要一一考虑。
有些贵族和富豪体内有同化血肉,黑骑士对这些礼节非常了解。
他对此评价是:这些礼仪是文明的一部分,可代表这个文明的文化程度。
太多的无用礼节表示这个文明程度不是很高,个体与个体间无法以最有效率方式沟通。
他大概定下对周围邻居拜访计划后,劳拉也差不多缓了过来。
实际上迪迪莉娜没有对劳拉进行太多的劝解,是劳拉自己想通的。
她很聪明,只是平时接受不到那些信息,一旦知道后很快就能接受。
劳拉眼神坚定,说:“叔叔,姐姐,我想通了。我只是普利兹海间诊所的医生,我的职责是开好诊所,治好来我那的病人,其他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她犹豫了一下:“我以后来这贝克兰德会很小心,每次来我会先给你们写信,这样我们都能做好准备,把危险降低到最小。”
迪迪莉娜欣慰地看着劳拉,觉得她长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了。
黑骑士摸了摸劳拉的头发,说:“这个方法好,我很高兴你能不忘初心。”
劳拉对他二人露出了微笑。
黑骑士话锋一转:“好了,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出去吃。”
说到吃的,劳拉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