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铃忍不住把小脑袋从诡法师的怀里冒出,她有些恐惧地问道:“你说的阿蒙,是那个第三纪统治者的子嗣、天生的天使、第四纪创造一个天使家族、有着渎神者称号的阿蒙吗?”
诡法师略一沉思:“不确定。阿蒙是我在和他交谈时说出的,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呼。”小兰铃松了口气,“希望不是祂。”
“对了。”诡法师突然想到,“岛民的右眼都会佩戴一枚水晶单片镜,我的分身被寄生后也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枚戴上,这是他的特征。”
小兰铃听到诡法师这么一说,再次紧张起来:“那……那就是阿蒙!你的分身被祂寄生了?!你……你、你的分身现在怎么样?”
诡法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听到某位强大存在的名号后,动不动就紧张害怕的情况。”
小兰铃被他这么一抚摸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晃过手指:“别闹,说正事呢!”
诡法师的手指可比小兰铃的脑袋灵活多了,她再怎么晃荡都躲不过诡法师的抚摸:“我和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他们边走边说,诡法师把分身们在海礁岛的大概经过和她说了说。
小兰铃感觉自己在听一个离奇又诡异的故事,什么整座岛都是一个人,什么他寄生了我,我又同化了他,什么神奇物品也被寄生了。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诡法师不会骗她的。
尤其是听到那根大棒也被寄生时,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最终,故事在寄生大棒逃走、海礁岛成为第三基地中结束。
“也……也就是说,阿蒙知道你在那座岛屿上?”小兰铃有些担心诡法师:“你不怕祂的本体找来吗?那可是……”
“我在等祂,我和他还有交易要进行。”在诡法师的安抚下,小兰铃已经没了刚刚的紧张与害怕了。
她的两双小手紧紧地握着诡法师的手指:“可是……你的最强分身不是那条巨龙吗?祂没法应对阿蒙本体的……”
诡法师摇了摇手指,小兰铃也跟着摇了摇:“祂如果敢这样做,那我不介意多一具顶级天使分身。”
这句话很平静,但小兰铃却从中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
“你的同化比寄生要强大。”
“不是同化,祂这样存在很难同化,我会把祂变成非凡特性。”
“……”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句话,小兰铃是不信的。就算是真神说的她也不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诡法师的本体是有这个能力的。
诡法师完全没有说出那句话强者该有的霸气,他这时在思考一件事:“你是怎么确定那人就是阿蒙的?因为单片镜?”
“是的,第四纪阿蒙家族所有成员也都戴着同样的单片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是阿蒙家族的传统,但了解内情的人看来,这个单片镜代表了阿蒙。”她又补充了一句:“小心戴着同样单片镜的人,他可能是阿蒙!”
诡法师来了兴趣:“哦?难道那枚水晶镜是阿蒙本体?祂是活化的神奇物品?”
“不是神奇物品,但也差不多……”小兰铃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你头低下一些,我跟你说啊……”
诡法师没有低头:“你放声说,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你大声说也听不到。”
“哦……”
虽然诡法师这么说,但小兰铃的小脑袋还是左右瞟了一眼,好似做贼般尽量压低声音:
“我和你说,你知道祂是第三纪统治者的子嗣,但你知道祂和祂的兄弟为什么会被降生下来吗?”
诡法师想了想说:“远古太阳神为了排出多余的非凡特性。”
小兰铃一愣:“咦?你怎么一猜就中了?”
诡法师不答反问:“你的意思是,阿蒙和祂兄弟是多余的非凡特性活化而成的?”
“可以这么说。”小兰铃果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原本的问题上,“第三纪统治者,也就是你口中的远古太阳神疑似‘太阳’‘风暴’‘白塔’‘空想家’‘倒吊人’五途径,‘错误’不属于这五途径,因此被排出。”
祂的声音再次压低:“这条信息很隐秘,除了真神外,可能只有少数几位天使知道。”
诡法师说:“我知道,祂的权柄被永恒烈阳、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剥夺了,真实造物主是怎么抢到‘倒吊人’的不太清楚,最后的‘空想家’在谁那?”
小兰铃嘀咕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后,对诡法师最后那个问题闭口不答。
“说回阿蒙吧,你的意思是,远古太阳神曾和其他古神一样,体内特性驳杂?祂的两位子嗣是多余特性变成的?”
“大概是这样的。”小兰铃说,“伴随阿蒙同时出现的那枚单片镜,不是阿蒙本体,而是‘错误’唯一性。”
“唯一性……”诡法师喃喃:“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唯一性物品,这岂不是说阿蒙已经握有通往真神的钥匙?但我手中有一堆单片镜,都是普通物品,除了会被阿蒙戴在右眼,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异性。”
“说到底,唯一性是什么?你以前说过‘真神唯一’,可那时因你的负面效果,没有解释清楚唯一性是什么。”
他低下头,说:“现在你能解释吗?”
小兰铃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
诡法师不在意地说:“如果是担心你的负面效果……”
“不是!”小兰铃赶紧解释,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我现在可以把负面效果降到最低,不会让你思绪混乱失控的!我在想怎么说清楚这个概念。”
两人短暂地停了下来,天地间只有风雪呼啸声。
小兰铃在思考怎么解释,诡法师则没有问为什么他们第一次问答自己差点因她的负面效果失控。
过了一分多钟,小兰铃伸出两只小手,分别接了一片雪花。小兰铃身体没有温度,这两片雪花在她手中并未融化。
她开口道:“你看我双手中的是什么?”
诡法师低头看了一眼:“两片雪花。”
小兰铃强调:“是两片不同的雪花。”
她耐心地解释道:“对这个世界而言,每片雪花都是唯一的。”
诡法师有些懂了:“你是说,唯一性和每片雪花一样?”
小兰铃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神就是一片雪花。每位真神都是唯一的,而唯一性……你看这两片雪花的形状,对于雪花而言,唯一性就是形状。”
她扔掉手中的雪花,又说:“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世界也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完全一样的石头等,对于这些事物而言,唯一性就是各自的特性。”
她进一步解释道:“对于真神而言,唯一性就是这位真神的特性,所以真神唯一。”
“唯一性可以剥离真神单独存在,没有唯一性的真神不是真神。唯一性不能以概念存在,就像刚刚的雪花,形状要依附于雪花这个物质而存在。它不和真神结合情况下,会依附在物质上。”
“阿蒙的单片镜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