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铃的白色小凉鞋被这里的村民捡回来,由于通道经常被打扫,鞋子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至于小兰铃说的绑人报复,她并没有做。
“村民”是真凯里这些外界人对他们的称呼,诡法师和小兰铃作为外人,也跟着这样称呼。苍白女皇、死亡判官则称他们为“臣民”或“子民”。
诡法师和凯里正在一户村民里,吃着他们当地的食物,并和这户主人聊着这里的事情。
屋主位六十多的老男人,他还有位差不多岁数的妻子,他们两人都是普通人。真凯里第一次到这里就是寄宿在这一家中。
“您问为什么国内年轻人少?”这位名叫西耶拉的老先生嘴里嚼着一块饼子,对于诡法师的问题,他回道:“我们这有规定,年轻人到了二十岁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留下的人会继续服侍女皇陛下,离开的人则会发展我们的外界势力。”
因为被判官大人告知要满足这两位客人的所有需求,所以对于客人的问题,他也会实事求是地说。
“我儿子现在就在外界,在弗萨克帝国经营着一家从我手里接过去的纽扣公司。”
这里的食物以面食为主,高山大麦碾碎后,麦麸留给牲畜,面粉留给自己。
凯里正在大吃特吃,手抓饼、疙瘩汤一口接一口。这具身体只是序列9,清如果不让他吸收外界食物,最后只能越来越消瘦,死不了但会走形。
诡法师礼貌性地吃了一些食物后,继续提问:“西耶拉先生年轻时也曾出去过?怎么年老后又回来了?”
西耶拉摆了摆手:“在这里别先生、女士的叫,除了女皇陛下和几位判官大人,我们都是以名字互称。”
说完称呼后,他对诡法师的提问说:“年轻人到了岁数,大部分会选择出去,只有少部分会选择留下,我也不例外。回来也好说,我快死了呗。”
说到死亡,他说得很轻松,就像吃手里的饼一样轻松:“我们作为女皇陛下的子民,大概会提前四五年感知到自己将死,只要没发生意外的,都会回到这里,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没想到这里的习俗是这样,这和他让老埃贡埋葬在家乡差不多:“据我所知,拜朗国应该有上千年历史了,你们死后回归这里的话,我没见到有那么多坟茔。圣殿里的棺材也只有几百个,不够你们千年的积累。”
“我们死后,身体会在女皇陛下的指引下进入深山,至于深山的哪里,得等我死后才知道。”年老西耶拉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死亡,“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回来,那些在外成家的、放不下自己打拼事业的、转信仰其他神明的,会直接死在外界。”
对于最后一种人,西耶拉嗤之以鼻:“其他人就算死亡,灵也会回归这里,继续侍奉女皇陛下。只有那些改信的叛徒,死后灵会直接进入冥界,被冥界使者惩罚,冰山火海、刀坑剑床、油炸笼蒸,即使死了也会受尽折磨。”
这是灵教团皇室派告诉信徒的教义,以此来限制那些离开的信徒们,防止他们背叛。
而根据清从古龙费莉希蒂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冥界中虽有各种亡灵,但并没有所谓的“冥界使者”,至少第三纪后是没有的。
据它所说,冥界是第二纪不死鸟始祖格雷嘉莉,使用祂的“死亡”和“门”权柄,在灵界中开辟出来的特殊地方。
自冥界开辟后,不死鸟始祖格的神国就转移到了那里,名为“死者之城”。第二纪,死者之城逐渐成为祂后裔和信众的圣地。
随着第二纪末,不死鸟始祖格被远古太阳神击杀,冥界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据费莉希蒂所说,不死鸟始祖有位从神,名为亡灵之神。
亡灵之神在不死鸟始祖死后,收取了祂的唯一性和死神特性,晋升成了真神。
这位“亡灵之神”就是日后的“冥皇”,南大陆拜朗帝国的创建者,南大陆的统治者。后来祂有个更有名的称号,即“死神”。
冥界是不死鸟始祖开辟,死神并没有把神国迁入其中,但是祂重新打开了冥界的大门。
这个行为的结果是,让“死神”途径的中高序列非凡者的能力得到大幅度强化;智慧生命死亡后,亡灵可以进入冥界。
之后就是“死神”在六神的围攻下陨落,造成苍白之灾。冥界再次虚无缥缈起来。
自第五纪开始,只有“死神”途径的序列6及以上的非凡者才能感知到冥界,并利用冥界,其他亡灵不能再进入冥界中。
所以西耶拉的话,前半部分“信徒死后,灵进入冥界”可信,这是苍白女皇对死神权柄的利用。但是后半部分,弃信者灵会在冥界会受到惩罚,大概率是假的,他们的灵更可能会直接消散。
接下来,诡法师又问了其他关于拜朗国的事情,比如经济、政治、生产等,问完后,凯里也吃完了。
两人一偶告辞离开,诡法师要实际看看得到的答案在拜朗国的情况。
他像是没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鬼鬼祟祟的孩子,一步步地走在小路上。
拜朗国中没有买卖、没有商店店铺、没有酒馆饭店,有的只有一座座石屋。
没有买卖,也就没有钱币一说,经济也就不存在。
拜朗国中有四百多人,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大概占八分之一,其他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三四十的壮年人则很少,抓诡法师和凯里时见到的那几个几乎就是全部了。
他们耕种粮食作物,养殖牲畜。这些食物虽然是个人,但也是大家的。一旦哪家老人无法工作,会有人过去照顾,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老后也会这样。
政治则直接听命于圣殿,没有所谓的村长、国王,因为位置太偏僻,不会与外界交流,所以也没有战争。
之前攻打诡法师他们的工具,也是随手抄起的菜刀、砍刀、锄头等生产工具。
总体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并不像是个国家。
但这只是表面看到的,实际上在外界的村民数以万计,而信仰苍白女皇的灵教团皇室派子民则达到十万以上。
这不是从西耶拉听说的,而是他们走在小路上,诡法师和小兰铃交谈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