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陆阿瓦王国莫尔菲尔德城弗里曼家。
弗里曼在诡法师和艾比的搀扶下来到餐厅,四人一起吃饭。
这一家人没有发现,小兰铃跳到桌子上,拿起诡法师面前盘子里的水果,这是艾比下午高价购买的十颗红色大樱桃,专门给客人准备的。
小兰铃拔掉梗后用力抬过头顶递给诡法师:“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诡法师接过,准备放在嘴里,却看到旁边正咬着木勺艾莉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手里的大樱桃。
诡法师递到她眼前,她的眼睛也跟着移动:“想吃吗?”
艾莉莎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想!”
小兰铃则在一旁不满地叫道:“那是我递给你的!”
诡法师手指一挑,大樱桃就被他弹到了自己嘴里,不过他另一只手却把装大樱桃的盘子放到了餐桌中间。
弗里曼右手扶腰,左手有些不太方便地拿着勺子,他见此说道:“这是招待您的……”
诡法师说:“不喜欢。”
艾莉莎的目光转向了爸爸,见到女儿那渴望的眼神,弗里曼叹息一声:“吃吧。”
“谢谢爸爸!谢谢叔叔!”艾莉莎高兴极了,她可早就馋这种饱满又美丽的水果了。
诡法师把手掌平放在小兰铃面前,她跳到手掌上,被送到了肩膀上。
小兰铃撅着小嘴:“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
诡法师平静地说:“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尝试过味道和口感就行。”
他话题一转:“继续之前的问题,我在刚知道有正神的时候就好奇,为什么祂们没有具体形象,而是用象征符号代替。经过思考,我大致有了几种思路。不过为了不浪费时间,你直接和我说原因吧。”
小兰铃在肩膀坐稳:“其实很简单啊。信徒信仰本身也是一种污染,固定形象会让神越来越接近信徒认知,增强神的神性。这会打破神性和人性平衡,让神失控。”
诡法师微微皱眉:“神性本质到底是什么?”
清识海内的神性分身还是没有独立意识,神性转换功法一直没有进展,他以为神性不同人性,是一种能量,但从“神性和人性平衡”看,神性和人性又有共通处。
小兰铃笑道:“神性的本质就是神的本质。”
说了等于没说,诡法师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的非凡者身份被雷吉德中将看穿了,在其他地方我也遇到过类型情况,那人也是‘审判者’途径半神。这是‘审判者’途径的能力吗?”
正常来说,在不使用能力、没有变异失控情况下,非凡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只在精神体上,除了某些特殊途径序列能看到精神体外,大部分途径是无法感知到哪个人是非凡者的。
正常诡法师不用灵体之线秘偶化、正常黑骑士不放牧、秘法师、灾难主祭、不死者、魔鬼、抬棺人等半神是无法直接看穿非凡者和普通人的区别。
“当然啦。从序列8‘治安官’开始,他们的能力就与自己的‘辖区’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到了半神,也就是序列4‘律令法师’时,他们能明确判定自己辖区内所有人的‘位置’。非凡者和普通人所处的层次不同,这也是‘位置’的一种。”
诡法师看着正在对他微笑,满足地吃着大樱桃的艾莉莎,给她回了个微笑:“这和‘海王’有些像,是不是离开了辖区,他们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也无法感知‘位置’?”
“律令法师的能力与秩序、规则有关,位置也是秩序的一环,判断是否是非凡者是他们的能力,辖区只是扩大了他判定大范围。离开所处辖区后他们实力是会有所削弱,他们只能使用本身能力,但半神的本质不会变,序列5仍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兰铃好奇地问道:“你要同化那个中将吗?”
诡法师叉起一块被切开的奶酪玉米饼,送到嘴里:“他不找我麻烦,我不会同化他。”
这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吃完后诡法师又把弗里曼搀回了主卧床上。
“你在这里休息,我如果离开你家会提前告知你。”
“谢谢,追鹰人先生您平时真是一个平和易处的人,艾莉莎刚刚和我说您非常和善。”
弗里曼对诡法师让大樱桃、两次帮他搀扶都表示了感谢。
大厅中,艾比在厨房收拾厨具,诡法师则主动做起了带孩子的事情,他指导起艾莉莎的语法错误:“这个鲁恩语书中的语法都非常正式,只有贵族各种聚会、舞会上才用得上。平时没人这么说。”
同时,清通过冰山中将的眼睛,已经看完了她写信的全过程,他让诡法师问小兰铃:“‘死神的钥匙’是什么?死神遗留的非凡特性或另一个复活手段吗?”
他没问是不是死神唯一性,小兰铃以前说过,灵教团的人造死神计划就是试图活化唯一性。
小兰铃趴在桌子上,本来是跟着艾莉莎一起看书的,听到诡法师的问题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的其他分身正在探索那处海底墓穴吗?嗯?有两艘船正在向那里靠近,里面有你的分身吗?”
“有。”
小兰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死神钥匙不是什么死神遗留,它与死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它所在的墓穴里碰巧有个恶灵,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才逐渐给它安上了‘死神’名号。”
小兰铃补充道:“这把钥匙其实是巨人王庭的钥匙,巨人王庭在失落的东大陆,找不到东大陆拿到钥匙也没什么用。”
诡法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他又提了一嘴:“这个恶灵什么实力,你知道吗?”
小兰铃再次低头看书,听到这个问题头都没抬起:“知道,半神死后所化,有序列4的实力。对你的分身来说应该非常简单啦。”
“它生前是哪条途径?”
“‘黑皇帝’序列4‘堕落伯爵’,不过没表现出真实的序列4能力,在外人看来它更像是类似被缚者途径的‘怨魂’。哦,‘怨魂’是序列5。”
“嗯。”诡法师没说,他从凯里记忆里,已经知道“被缚者”途径序列9到5的名称。
“对了,它的非凡特性还留在墓穴里,你的分身可以拿,这比什么‘死神的钥匙’有用多了。”
“它是怎么死的?”
“晋升序列4失败失控死的,那处墓穴是它的仪式要求。”
清大致了解后,开始给黄金梦想号上冰山中将答复。
冰山中将灵有所感,掏出那枚菱形红水晶,小心翼翼地放在摆着海图的桌子上。
水晶放在桌子上的瞬间,化作一滩血红液体,这些液体在桌子上涌动,化作一个个单词:
“你做得很好,继续研究。”
这是在回应艾德雯娜对游记的尝试和研究。
文字过了五秒钟,再次变化,这次出现了三行文字:
“我会派人与你一同探索死神钥匙所在墓穴。”
“要求:里面的东西我第一个选择。”
“同意:点头;不同意:摇头。”
艾德雯娜对着文字点了下头。
血色文字继续变化:“海盗大会我也会派人前往,与你不同路。”
这行字显示完毕后,血色液体再次聚集到一起,重新化作一枚菱形水晶。
艾德雯娜收起水晶,重新放回自己衣裙里,她看着窗外跳出水面的鱼,对这次的探索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