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欧福斯镇的路上，小兰铃还是忍不住好奇，对诡法师提出各种问题。
“你为什么要举行献祭仪式？我知道你不是想从祂们那里获得庇护，也不是想得到祂们的赐予。”
“尝试。”
诡法师回复得很简洁。
“你在尝试能不能献祭成功？”
“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想知道真神的神国位于哪里。”
“你知道了？”
“嗯，祂们像是在天上，在宇宙中，但又有种疏远感，这种感觉只有在结界、阵法、隐秘空间中才有。看来祂们高居星界的传言是真的。”
“就为了这个？这我也知道啊！”
“那你知道怎么进入星界吗？”
“方法很多啊，比如成为真神或真神之上，这对你的本体来说应该很简单吧？”被允许能随意说话后，小兰铃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成为真神就能进入星界吗？”好在诡法师并不在意小兰铃的话语。
“是的。星界是真神居所，它是整个宇宙所有权柄和象征的集合体，而真神便是权柄和象征的实体，祂们进入星界就像人类吃喝一样简单。”
“说说其他方法。”
“其他方法啊，还有某些途径在圣者阶段就可以进入，比如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漫游者’。”
“嗯，这个你说过，这是‘门’途径的序列3，可以遨游星界。还有什么途径圣者阶段也可以的。”
清现在不能把序列2以上的非凡特性转化为分身，也就是说他无法拥有天使分身。但也不是绝对，只要他做好规划，当他飞升离开时，天使分身仍能存在，分身的信徒无法察觉到异常，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太大影响情况下，他还是能有天使分身的。
但这个尺度很不好把握，一个不小心下，他就可能造出一个可以影响世界格局的隐秘组织。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小兰铃沉思几秒后，说：“‘洞悉者’有可能进入星界。”
“这是哪条途径？能力是什么？”
“这是‘白塔’途径序列3，能力就是他的名称——‘洞悉’。他们能‘洞悉’世界的规则，掌握世界的奥秘。”
“‘白塔’……”
清回想起前天晚上，普利兹港的值夜者队长进入迪迪莉娜梦境时，迪迪莉娜梦到的就是一座白塔。
这座通天巨塔不是清让她梦到的，他只是引导迪迪莉娜梦到看书，呈现在梦境中就是装满书籍的白色巨塔。
“‘白塔’是‘阅读者’途径的序列0，现在占据神位的是知识与智慧之神。”
小兰铃看诡法师好像不知道“白塔”是哪条途径，她又解释了一句。
“知识与智慧之神……”
黄金梦想号上的艾德雯娜就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信徒，她是清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深度接触到的非凡者。
甚至在参观她的晋升仪式时，大副曾画出过完整的象征知识与智慧之神符号，虽然在他的阻止下，大副没有进行密契仪式，但艾德雯娜这个虔诚信徒晋升，祂自然投下目光也是有可能的。
再回想昨天给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献祭时，那些黄铜眼睛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而不像其他神明一样，等祭品进入神国后才反应过来，也没有在通道中就破坏祭品。
这个知识与智慧之神是在释放好意、恶意，还是仅仅只是观察？
清的做法是不去理睬，只要祂不主动惹自己，那他就承诺不会让化身本体找祂麻烦。
小兰铃却不知道清想了这么多，她继续解释道：“‘洞悉者’能不能进入星界，要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洞悉到世界底层规则，如果没有洞悉到的话，他们也无法进入。”
“其他的途径在圣者阶段就能进入星界的我暂时想不到了。”
“还有其他方法吗？”
“其他方法都是天使才能用的，需要我一一说明吗？”
“不用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小兰铃忍不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起：“谢谢你把我扔出战神的攻击范围。”
诡法师面无表情，对她的谢意既不接受，也不推脱。
其实这件事是清估计错了战神的攻击目标，那时他知道战神的目标是那片地区方圆百里的所有同化身、秘偶等，小兰铃虽然没在攻击目标中，但她离诡法师太近，而诡法师肯定是最重要目标。
他无法肯定战神的攻击会不会波及到小兰铃，毕竟黄昏剑雨还没降落时，黄昏笼罩的可是整片区域。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把她扔远，离这片区域越远越好。
这还不是最后手段。
如果战神追击小兰铃，清会使用小兰铃脖子上的青色珍珠，把她临时转移到自己的识海内。
这就和他不用天使分身一样，除非没有其他方法，否则他不会使用。
“你为什么换了个……身体和灵体？”
两人再次沉默了许久后，小兰铃盯着明明很陌生但又感觉很熟悉的脸，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清倒是很自然地解释起来：“我是为了摆脱战神凝视，这些神有各种诡异的能力，重新捏一个与原来一模一样的分身，可能会让祂再次攻击。”
诡法师能随意变化身体，清也能随意变化分身身体，但无论怎么变化，灵体是不会变的，更准确地说，是精神体不会变化。
有种识别“无面人”的方法，就是直接查看对方的精神体。
不过能查看精神体的非凡者很少，大部分非凡者只能看到星灵体等其他三部分，这三部分是看不出异常的。
说到这里，诡法师少有地叹息一声：“我应该提前用‘占卜’能力看下吉凶，如果献祭太过凶险，可以提前做准备，不至于重做个分身。”
分身太多，每个分身能力又不一样就有这点不好，他更偏向使用自己的能力，再搭配分身能力一起迎敌。
在北大陆的黑骑士也是这样，在梦境中使用的也是清本身的能力。
更不用说雷霆血肉炸弹了，这玩意正常来说序列2的风暴天使都攒不出来。
两人说了一路，临近中午时才到达欧福斯镇。
清直接找到这里唯一一家旅馆，使用幻觉让旅店老板完全忽略两人后，他们进入了一间有独立盥洗室的房间，隔壁两间就是大师一行五人。
镇里的用水是蒸汽教会用机械装置，从十几里外的溪水引流过来的，本身清澈无比。
清用接了满满一脸盆水：“我给你洗，还是你自己来。”
小兰铃把着盥洗室的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出去！还有给我准备衣服！”
等诡法师出去，小兰铃准备脱裙洗澡时，才看到水面上那个脏兮兮的瓷偶，
脸上灰扑扑的，脸颊上有一左一右两道清晰的痕迹。
“噫！你好脏啊！还好他没嫌弃！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