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少女又进入讲课模式，给清讲起了人类波澜壮阔的新航道探索史。
“第四纪末，南大陆信仰的真神——死神陷入疯狂，祂发动了波及南北大陆的灾难，这在后世被称作‘苍白之灾’。”冰山少女从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清，书名《拜朗帝国兴衰史》。
清接过来，没有阅读，只是略有奇怪地问道：“我知道有的非凡者会因魔药、邪神等发狂失控，真神也会吗？”
“会。”出乎意料，冰山少女竟给出肯定的答案，“第二纪是由巨龙、精灵、巨人等强大种族占据，它们的神明被称作古神，而古神即是疯狂的代词。”
“为什么？”清的这个问题既是问为什么古神都是疯狂的，也是问祂们为什么疯狂。
冰山少女再次坐在卧室唯一木椅上，“我不知道。‘古神疯狂’是我从知识与智慧之神那里获取的知识。”
“好吧，请继续。”
“北大陆七神联手，打败了死神，但是死神临死前改变了南北大陆之间的大海——狂暴海的环境。这种改变不仅是物质上的改变，神秘学上的灵界也被改变了。由于是真神临死前的意志，所以即使是天使，如果在狂暴海乱走也会有陨落的危险。”
“灵界也能改变？”
“是的，灵界和物质世界完全重叠，全部重叠。灵界本质是物质世界信息交织组成的概念世界，如果物质世界发生改变，其对应的那块灵界也会改变。”
这时，有人敲门，端来了一托盘茶水。
端茶的外号“灰鼠”的海盗谄媚地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还给船长倒了一杯茶：“船长，您尝尝，这是我们从岛上换来的茶，那个卖茶的说是从一个大商船中抢到的高级茶，一磅茶都能买上一栋房了。”
他倒满后，没再倒第二杯，后退出门路过清的时候，给清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关上门，门外有海盗咋咋呼呼问：“怎么样？船长和那白皮小子在干嘛？”“进去有五分钟了，没出事吧？”
不再管那群发病的海盗，冰山少女倒了一杯茶，放在清的那边，然后继续讲课。
“这种断隔从第四纪末一直持续到罗塞尔大帝时期。”
“自1173年，罗塞尔执政后，开始派遣船只出行狂暴海，探寻南北大陆之间的安全航道。”
清拿起那杯茶，在口中抿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如果能坐下来细品就好了，可是这间屋子里没其他座椅。
“其他国家，弗萨克、鲁恩、费内波特、伦堡等后知后觉，在罗塞尔已探索几年后才组织船只，不过也不晚就是了。”
“探索一直持续了二十一年，这段时间被称作‘大航海时代’。那时不仅是国家官方，各种公司、秘密组织、正神教会等都派出了自己的船队。后来探索不仅局限在狂暴海，迷雾海、苏尼亚海也多了各种船只的身影。”
“甚至罗塞尔担任执政官时，曾多次亲自带领船队出海。他的船队有当时还未普及的蒸汽炉，遥遥领先于其他船队。可即使这样，他最后几次带队出使迷雾海，船队也损失惨重。不仅失去了几艘蒸汽船，他的四骑士之一格林骑士也没跟着一起回来。”
“当时已接近神明的罗塞尔都这样，那其他船队更是不堪，出海后有一半能安全回来已是好情况了。”
冰山少女微微吸了一小口茶水，眼神微微发亮。
“但带来的回报也是巨大的，不仅发现了许多物产丰富的岛屿，还发现了二十多条安全航道。这些航道今天仍在使用。”
“这种情况持续到1194年。那一年，已称帝的罗塞尔大帝宣布，他的船队在狂暴海的风暴和乱流里找到了通向南大陆的安全航道，这代表着‘大航海时代’结束，‘殖民时代’开启。”
清接口道：“现在仍是殖民时代，老埃贡等南大陆原著居民不就是被鲁恩四国攻打的么？”
冰山中将点点头，“这种情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饮尽杯中茶，冰山少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朱唇轻沾，感觉有些烫，放下茶杯继续道：“我前段时间从伦堡的圣汉诺威大图书馆借到了一本航海日志。”
圣汉诺威大图书馆是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开的图书馆，是世界最大的藏书馆，没有之一。
她又起身，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外皮已破旧发黄的笔记本，放在桌上摊开来。
“里面记载了名为‘探索者三号’航行记录，但这应该不是船长写的，它的文字更偏向日记形式的游记。”
清靠近阅读，不过他没有上手翻动，而是由冰山少女翻动书页。
日志有明显干后的水渍，字迹也不是很清楚，有些能看出来是后世修复的。
冰山少女指着最后一页说：“这里的字迹很是潦草，看得出来，写这篇文字的人当时很是慌张，甚至没有写完，仅是写了‘有邪神信徒攻击我们！她的左舷已损坏！我们要反击！’后戛然而止，没写发生了什么和后续。”
没有后续，即意味着船只已沉，船员已死。
清抬头问冰山少女：“你怎么确认这本游记写的都是真的。”
冰山少女说：“我找人占卜确认过了，上面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这本日志在鲁恩海岸线被发现，后几经流转，被圣汉诺威大图书馆收藏。”
清把手中微凉的茶水又抿了一口，问：“除了这些，游记中还记录了什么？”
“他们的船是鲁恩王国和黑夜教会、风暴教会联合组建的，1182年出行苏尼亚海，最后一篇记载于1183年。船上除了水手外，主要是由教会官方组织——‘值夜者’和‘代罚者’组成，这分别是黑夜教会和风暴教会的非凡者，共有十二名，以及三位军方非凡者。日志主人是军方非凡者之一，里面有写他带领士兵打退海怪。”
清放下茶杯，思考起来。这与他从岛上掌握的情报对不上，昂热帮首领说冰山中将知道的宝藏中有封印物，尖牙帮则是觉得宝藏中有大量财宝。
“有没有记载船上装了什么宝藏，或者神奇物品之类的。”
冰山少女正在小口品那杯茶，等她喝完后，才放下茶杯说：“没有宝藏，有神奇物品。不过没有记载是什么神奇物品，只是说在经过一个岛屿的时候，从岛屿部落中得到的。”
“那个部落是永恒烈阳的信徒？”
“不是，他们崇拜太阳，但不是永恒烈阳信徒。”
冰山少女再次给自己杯子倒茶，可是仅倒出半杯。
清问：“知道这个信息的除了你外，还有谁？”
冰山少女略微思考，说：“大小沃尔斯，卢修斯·菲尔德阁下，知识教会教皇冕下，现在还有你，其他是否还有人知道我不确定。”
清对知识教会教皇看过能理解，但对突然出现的人名有些疑惑：“卢修斯·菲尔德？”
冰山少女严肃点点头：“祂既是圣汉诺威大图书馆馆长，也是知识教会九位大主教之一。”
“祂？天使？”
“是的。”
这还是清第一次听见有人谈论涉及真实存在的天使，可以接触到的，有名字的天使。
圣汉诺威大图书馆以后也要去看看。
清的目的地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