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底找到的石板已经被送到了指挥室。
清瞄了一眼,这块石板与他前几天见到的四只类人型生物手中的石板相似。当时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有使用神识查探,无法确认是否是同样的石板,但从上面的纹路看是同样的东西。
有海盗嚷着把石板和清一起扔到海里,让他们引走伊纳斯特。不过船长一直没有下命令,众海盗也只是口中说说。
清却知道即使把他和石板扔走扔远也不会改变那只巨兽的目标,因为他感知到石板已经被激活,这艘金帆船已经从船底开始受到影响,也许过不了多久整艘船都会受到影响。
在石板进入指挥室三四十秒后,船上各处都传出了冰山少女的声音:“所有人找地方抓牢!两分钟后加速!”
清好奇船长要怎么做,于是他不顾海盗们充满敌意的眼神,径直走向指挥室门口。
海盗当然不会让清过去,可是船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他过来。”
清忽略拿着刀枪站在指挥室门口快冒火的眼睛,进入到了指挥室。
只有三个人,船长冰山少女,一位操控船舵名叫沃尔斯的三十岁男士,还有一位灰色短卷发的高大男士,他拿着单筒望远镜通过指挥室的玻璃窗四处查看。
冰山少女手中拿着那块石板,见清巡视指挥室一圈后目光落在石板上,她解释道:“复合型符咒,内部是纯金制的太阳符咒,外部石板有隐藏作用,但不是黑夜符咒,暂时我还不清楚是哪种符咒。如果不是你指出,这艘船上没有人能发现它。”
她没有管清不认识七神,也不管有没有听懂她的这些话。
清点点头,问道:“你不担心巨兽袭击吗?还有时间摸索……额……符咒……的用途?”
这个符咒与清知道的符咒有些不同,有仙人常以法力做笔,用各种材料做符,可无论哪种材料成符后都是很薄或很小的,没有这么……厚重。
冰山少女仍是不紧不慢地回答:“已经在做准备了。”
说罢,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秒,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原本浅蓝色的瞳孔已染上深蓝近紫,她直视着清。
清意识中“嘿”了一声:“是类似神识或神眼的眼睛吗?想通过这双眼睛看透我?如果这么容易被看穿,我早就舍弃这副肉身了。”
“咦?你的灵体很奇特。”冰山少女有些惊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清微笑回道:“你的眼睛也有些奇特,这是你的能力,还是眼睛奇特?我建议你不要随便开启,有些东西是不能看的。”
清看到这个眼睛后更想侵入冰山少女的身体,看看她是什么构造的。
冰山少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外部的海面,说:“这是我模仿的星之上将‘窥秘之眼’序列技能,一般不会用。”
高大男士放下单筒望远镜,回头有些无奈地对冰山少女说:“船长,您不用和他解释这么清楚,我们还不清楚他的来历呢。”这位男士眼睛戴着单片眼镜。
冰山少女却说:“没关系,也许他知道的越多越能回忆起他的过往。“
“唉……“高大男士叹了口气,嘴中嘀咕着,“谁让你是船长呢……”又转过头探查远处。
清问出了在外面就想问的问题:“你说的‘序列’是什么?半神也是‘序列’吗?”
冰山少女眼睛又闭上,她说:“‘序列’指‘序列魔药’,它对应二十二条神之途径。”
她又一次睁开双眼,此时她的双眼已完全成了紫色,并伴有点点星光,如梦似幻。
清抬头看向上面,当然他看见的只有指挥室的天花板,不过他能感知到在他们的正上方二十米处,也有一只虚幻的紫色星光眼球出现。
这只眼球有正常人眼大小,呈半透明状,并且随着冰山少女的眼睛转动而转动。
冰山少女继续说:“魔药体系和神之途径据说来自‘亵渎石板’,人类依靠魔药成为非凡者。序列从序列9到序列1,序列数字越低,魔药品阶越高,实力越强。序列4以上被称作‘半神’。”
清略微思考,说:“七大正神是序列1吗?”
“不。”冰山少女有些诧异清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他:“我不清楚真神在不在序列中,也许祂们都是超越序列的存在。”
清点点头,又说:“那伊纳斯特不是人类,没有使用魔药,所以只是与序列4相仿却不是序列4?你又是序列几?”
“是。我是……”
“船长!”灰发高大男士又回头,他打断了冰山少女的话语:“不要随便对他人谈论自己的序列,这会暴露自己的能力!”
“好。”冰山少女接受了这位男士的建议。
高大男士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上头派我来协助你是对的,否则你怎么可能在这海盗盛行的大海上生存……”
清很想说一句,在铁桶等船员看来,你们自己也是海盗。
冰山少女对清表示歉意,在获得船员信任前还不能对他过多透露信息。
清本想说你透露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冰山少女马上面色严峻。
她又一次做了全船广播:“黄金梦想号即将进入极速,请各位抓紧!”
清见此也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于是不再与这位面冷心热的冰山少女谈话,但是他的神识还是包裹住全船,监控船上情况。
清发现只使用神识,法力消耗很少。
符咒影响已快到甲板,船舱下的船员已经有感觉了,他们身上冒出了大量的汗水,不过现在正是紧张时刻,也没有海盗在意这些。
除了船体温度升高了十度左右,清还感知到整艘船在向外散发热量,其他的现象就没有了,不知是否有他不知道的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运转,比如魔药体系。
他还感知到,船舱内有六个人站在一个阵法内,向阵法内输送能量。这个过程已持续两分钟了,现在即将结束。
法阵激活,金船周边出现音爆,这艘船在一秒内就加速到了超音速!
同时,在清视野内,原来船只的地方仍存在一只一模一样的金船。
冰山少女此时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额头,说:“根据魔女镜子替身法和魔术师的制造幻觉创作的幻觉替身法,希望能骗过它。”
清指了指远处的如真幻影,说:“你的眼睛好像落在了那里。”
冰山少女再次睁开那双仍存有紫色星光,但已有些暗淡的双眼,她说:“我希望能解析伊纳斯特的雷击或龙卷风,这分别是序列五和序列四能力。如果能解析并模仿龙卷风,那我晋升序列五的仪式……”
“船长!”这次船内的两位男士都出声打断了冰山少女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