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一起同过窗
帮毕十三他们拍摄完之后，易华伟跟林洛雪两人中午饭都没吃，直接赶回西城，去帮余拍MV。
两人匆匆赶到了余发的位置，刚好是个西餐厅。
“不好意思，皓哥，”林洛雪略带歉意道：“路上有点堵，我们来晚了。”
“你这里有吃的没有？”易华伟不客气道：“我俩饭都还没吃，先垫两口。”
“正好，”
等得有些焦急的余忙道：“你们现在演的这场正是吃饭的戏。你们可以边演边吃效率提高我们的效率啊！”
“太好了！”林洛雪高兴道。
“不过，们吃的是西餐，”余道：“而西餐的要诀呢…”
林洛雪接道：“优雅！”
“这个我最擅长了。”易华伟蛮自信的。
“我是演出来的，洛雪是真醉了。”易华伟晃了晃脑袋，眼神又恢复了清明，哪有一丝醉意的样子。
路桥川见林洛雪点头后，道：“那我去看他们现场布置好了没有。”
“你说的这个平账是指财务上的平账…，”看着情绪失控的林洛雪，毕十三愣了一会，才道：“还是那种带有保护色彩的天然屏障，例如大气层……，”
“你们…，”林洛雪任由眼泪滴落：“你们迟早会开心的玩在一起的。”
“再往下说，就容易说飞了。”易华伟拍了拍林洛雪肩膀。
林洛雪转头盯着毕十三，抬手在毕十三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真不好意思，是我知道了，让你等了好久好久！”
“你这还真把我问住了。”易华伟想了想：“因为我还真没有遇到过你说的那种爱而不得的情况，对我来说，只有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得到。”
“肖、海、洋！”
情知有些过分的林洛雪立马甩锅道：“因为第一句台词是海洋的。”
“非常优雅！二位非常优雅的吃光了六份牛排…，”余咬紧后牙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为什么，没有人说词儿呢？！！”
“是大气层！”林洛雪怒喊道：“你去死吧！！！”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林洛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有的这一切，在我等了你那么久之后，你给我的回馈，居然只有两个字……，平账？！！”
“所以，从尴尬指数上来讲…，灌醉自己就可以不用去了。”易华伟笑了笑：“路桥川确实也有勇气啊，他这是在跟钟白表忠心，跟过去告别。不过，你也很有勇气，居然真的接下了这个剧本？你知道，路桥川本来怕你尴尬，不想请你去的。”
林洛雪这会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听见易华伟叫她的名字，不禁朝两人比了个OK，示意自己没问题。
“对啊，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林洛雪笑了笑：“桥川那个剧本最后结局你知道吗？”
“哦，你们确定还能继续是吧？那你们先跟十三对一下词。”
说着，林洛雪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眼角一酸，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越来越激昂：
“所以啊！毕十三，你搞得我好婊啊！因为忘了你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太难！即便我是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思前想后，优柔寡断，不惜伤害了路桥川，还和任逸帆打了一个在我忘记你之前根本不可能赢的赌，而你呢？………”
“没事，我会看着他的。”易华伟笑了笑，想起件事，于是提醒余道：“对了，你这个成片时间不能低于三分钟，要不然时长不够，不能参加评比。”
看着两人，一旁吃瓜的几人鸦雀无声。
“为什么这样说？”林洛雪眯起眼睛看着易华伟。
“更好的还在后面。”
“妹妹，因为下一场戏呢，就是需要这种微熏的感觉，”余解释了一句：“所以这一场适当喝点酝酿一下情绪。”
“适当喝点？”林洛雪撑着晕乎乎的脑袋，笑了两声：“好久好久…，呵呵～，有意思啊！这种词还真是暧昧不清呀。”
“其实，姐已经看开了。你就在那呆着吧，姐还不拔了呢！而且我好像已经不爱你了。还好，你从来没有记得过我，现在我们俩的时差终于一样了！”
“还好吧。”林洛雪合上眼睛，单手撑着下巴，似醉非醉：“有点头晕，从来没有一口气喝过这么多红酒。”
余犹豫道：“你们坚持要去吗？”
“好！那你现在吃饱了吗？”余忍不住翻起白眼。
“差不多吧。”易华伟摸了摸肚子，考虑到林洛雪再吃可能要撑着了，当即打消了再来三份的念头。
“你没喝多吧？”李殊词有些担心地看着易华伟。
看见两人，李殊词跟路桥川迎了过来。
正式开始拍摄，余让两人自由发挥，他要的只是两人吃饭喝酒的画面，所以，半小时后…
“你说的真好！”易华伟笑道。
拽了拽李殊词，钟白小声道：“哇塞！太劲爆了吧？！不过，任逸帆怎么办啊？”
“你挺自信的啊？”林洛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演的真好！尤其是从休息之后开始，你们俩彻底演绎出了两个人从微熏到中醉到大醉到断片的完整过程。”
“差太多了！”林洛雪嘴角翘起，双眼明亮：
“刚开始，你喜欢顾一心，是我自欺欺人没抓住机会，我认了。后来，顾一心刚走，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我，就和许连翘开心的玩在了一起，而且越玩越好！关键是许连翘又是我的好朋友，再关键是我有的时候居然觉得你们俩非常般配！”
“她早就在等你了。”易华伟笑了笑：“她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可能是已经等了半辈子，可能要等一辈子，只是你不知道，而且没有珍惜罢了。”
“估计下一场还得喝。”易华伟道：“再这么喝下去你晚上还怎么去拍桥川跟钟白的片子啊？”
“拔了一半吧。”林洛雪摇了摇头。
尽管你经历了一段非常美好的…，算不上爱情，只能算记忆，记忆里有过甜蜜和幸福，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他忘记了你，那么你在这段情感中感受到的更多的是痛苦，每当想起以前你跟他的过往的温馨或者幸福，那种感觉都会化成痛苦时时在心中回荡，所以才会形成执念吧。
“任逸帆输了，”
深吸了一口气，余走到两人面前：“二位，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呢？”
正说着，余走了过来，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二位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们继续拍，争取一条过。”
“我说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说到这里，他总会走开，”林洛雪怔怔道：“天知道，他到底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听懂。”
“怎么突然看开了？”易华伟好奇道。
“他没喝多，是我喝多了。”林洛雪转头看着两人道：“开始可能只是想适当喝点简单喝点，结果却越喝越多，越喝越醉。”
“准确的说是二十七分钟。”毕十三掏出诺基亚看了看时间。
由于人是情感性动物，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存在记忆中的往往是印象最深刻的片段，琐碎的细节则会逐渐变得模糊。而由于结尾是发生的离我们最近的事件，我们对一段经历中结尾的记忆也相对更清晰。因此，和整体过程的平均相比，高潮和结尾的平均往往更能代表我们对整段经历的回忆。
易华伟点点头，再次叮嘱过后便搀扶着林洛雪走出了餐厅。
“适当喝点？”林洛雪睁开眼睛，笑了笑。
…………
“长痛不如短痛，”易华伟笑了笑：“你们两个也应该放下来了。”
朗诵完后，林洛雪一个踉跄，再也坚持不住，直直地往前栽去。
“或许你说得对。”
“在你吃饱了的情况下，”余顶着白眼道，忍不住吐槽道：“可不可以，把你的好久好久，缩短到大概五秒钟左右呢？！”
等两人到了路桥川的片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在开学的时候跟任逸帆打了一个赌。”林洛雪斜眼看着易华伟，粉红的嘴唇微微上翘。
“等了好久？”林洛雪挣开钟白的手，走到毕十三面前，直直地看着他：“你有我等的时间久吗？？”
毕十三一脸疑惑道：“就算是大气层，为什么要我去死呢？而且，我和许连翘并没有开心的玩在一起啊？”
从一旁走过来的钟白看着林洛雪这样子，忙搀扶着她：“如果是喝真酒就不要喝的太猛，拍戏而已，适当喝点就好了。”
李殊词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说完，又转头看着毕十三道：
一旁的服务生不由向一旁呆若木鸡的余看去。
“但事实上，是我先到的这里。所以，从空间角度上来讲，是我在等你们。”毕十三被林洛雪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往后退了一步。
结束后，余看着两人激动道：
休息时间。
“余那里喝多了，她坚持要过来。”易华伟笑了笑：“不过，看她还能一个人走路，应该没问题。”
“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没看出来，”林洛雪剜了他一眼：“他跟许连翘其实挺合适的。”
二女吓了一跳。
还好，易华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住，李殊词跟钟白赶紧过来将林洛雪搀扶起来。
“放心，我会照顾她的。记住，时间不能短于三分钟。”
“呵呵～，”易华伟没再追问，笑道：“谁让就咱们两个有空呢，等片子拍完，生活又会回到正轨。”
“那你破费了！”易华伟笑了笑：“但我们要一直喝真酒吗？我怕待会儿洛雪会醉啊。晚上还有一场戏呢。”
“停！”
“她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感觉她喝了好多酒啊？”
余忍无可忍地喊道：“关机！”
“Waiter，”
“洛，洛雪妹妹你还好吧？”余有点担心地看着林洛雪：“要不，路桥川那里你们还是不要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改一下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余点了点头：“你们路上慢点走啊。”
易华伟笑道：“恭喜你，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会一直守护着这根荆棘呢。”
“很多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林洛雪道：“但我不一样，我选择的是长痛。而且，选择长痛短痛，要有个前提，叫事到临头。你看毕十三那样子，在事到临头之前，他永远能得意地活着，做着自己编排的梦。”
易华伟点了点头：“男主之一，也就是毕十三，跟女主，也就是你，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洛雪！”“洛雪！！”
易华伟靠在沙发后背：“桥川的剧本写的是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的三角恋，你猜另一个男生是谁演的？”
说着，转身看着夜空，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昨天，你只是我心上的一片云，也许明天，就会变成乌云，乌云掉下了眼泪，变成一片小小的湖泊，那片湖泊如此湛蓝，就好像他的双眸，他清澈的是他的眼神…，只可惜，他瞎！看不到我的好！！”
“好！卡！好好，非常好！！”
还没吃饱的易华伟优雅地招了招手：“每人再来一份法国草饲利木赞牛排。谢谢！”
林洛雪微微摇了摇头，抿着嘴唇：“不过，我也没赢。”
“这件事情，当然应该是怨我了！”林洛雪摆了摆手：“因为我的时差总是和你不一样啊。”
“你们两人的效率真是太低了，有效率的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好久。”毕十三抱着双臂，有些不满道。
“因为你的舞台注释上面写的是两个人默默的吃了好久好久的西餐，”易华伟活学活用，狡辩道：“而，每个人对于好久好久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可能是半辈子，也可能是一生。”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易华伟摆摆手：“我没事。”
顿了顿，易华伟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灌醉自己？”
有句歌词形容你们的关系还是挺贴切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我能行！”林洛雪摇摇头：“我，我没醉。”
愣了一会的林洛雪回过神，莞尔一笑：“所以，我才会想从这段扭曲的感情里解脱出来吧。这部短片，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你直接跟他说不就完了吗？”顿了顿，易华伟道：“你没跟毕十三说过吗，顾一心不会回来了。”
“他跟许连翘走不到一块的，只不过，他们的脑回路出奇地一致才会让旁人看上去有种莫名其妙的很默契的感觉。”易华伟笑了笑：“你现在拔掉记忆中的荆棘了吗？”
“我们的赌约，是在一年的时间里，对方如果能心无杂念地爱上一个人，就算赢。”林洛雪叹了一口气：“他做不到，然后，我发现我也做不到。”
林洛雪沉默了一会，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这两天说的话比过去一整年加起来的话还要多？”
“你也喝多了吗？”钟白不明所以地看着易华伟。
“最好是！”余不禁翻了个白眼，见过易华伟吃像的他一点都不相信他能吃得优雅，可事到临头也没办法，只能催促道：“你们先换衣服，换衣服。”
“怎么了？吃的不够优雅吗？”易华伟不明所以地看着余。
余似笑非笑道：“因为你们刚才吃的牛排也是真牛排！”
林洛雪优雅朝服务员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示意他续酒。
“哦？他输了不就是你赢了吗？”
余看着易华伟皱起眉头，顿时压下心里的怒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你，为什么不说台词呢？”
“那你们俩还真是挺无聊的，”易华伟笑道：“那你们还不如赌谁活得久一点，至少，这样在一个人输的情况下，总会有一个人赢。”
易华伟看着林洛雪玉脸酡红，醺醺然的样子，不由问道：“你现在还坚持得住吗？”
顿了顿，林洛雪扭头看着易华伟道：“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但同时，你又知道你得到她的机会非常渺茫，你会怎么做？”
而影响我们对痛苦和快乐记忆的主要因素取决于关键时刻，“峰”和“终”就是关键时刻的体验，它们主宰了我们对一段体验的好或者坏的感受，让我们几乎忽略了所经历事件的所有其他信息，包括持续时间的长短、好与不好体验的比重等经历的完整性内容。
“毕十三，”林洛雪淡淡道：“桥川跟我说了。”
毕十三不解道：“都是东经一百一十九到一百二十度，能差多少？”
“二位再坚持一下啊，”余鼓劲道：“拍完这一条你们可以休息十分钟，加油！”
“是呀，我不是想逃避，只是想再给自己一些勇气。”林洛雪微微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话里带着些许失落：“既然现实不能幸福地在一起，那就在这影片中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吧，当是跟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作个了断。”
“放心，他们听不出来，”林洛雪傻傻地笑了笑：“我再适当说点？”
“你们没事吧？”
路桥川看着醉眼朦胧的林洛雪道：“她怎么回事？看她这个状态还能拍吗？”
易华伟：“哦，输了还是赢了？”
林洛雪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趁换镜头的时候，忍不住朝余问道：“皓哥，我听说，别人在拍片子的时候，喝的红酒都是葡萄汁，为什么咱们一直喝的都是真酒啊？”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静静地看着易华伟跟林洛雪两人优雅地各自吃完三份牛排。
“或许吧。”易华伟笑了笑：
“如果真有那种情况我会祝福她。当然，每个人对爱的定义不一样，有些人的爱是感性的，有些人的爱是理性的。理性到可以做出有科学依据的研究报告。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份报告，大致意思就是，
我们对体验的记忆由两个因素决定：高峰，这个高峰，包括正向的，也就是甜蜜的幸福的，也包括负向的，也就是痛苦的。高峰时与结束时的感觉，这就是峰终定律：Peak-EndRule。
“没问题。”易华伟点了点头。
“她？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今天是拍不成了？”易华伟笑了笑，朝刚刚走过来的路桥川道：“林洛雪醉了，明天再拍吧。”
“哦～，”路桥川看着气氛有些怪异的众人问道：“刚刚怎么了？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