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二重。
体魄三重。
神照真种一十二。
九阳真种余五枚。
阎闯爆种之后又回归寻常,看似人畜无害,但这一次,无论是牵骨禽也好,亦或是安麓、萨默也罢,再不敢看轻这位新晋先天,再不敢评头论足。
“九江院的人?”
阎闯冲上官纪点头示意,随后看向牵骨禽:“朋友认识这人?”
“咕咚!”
牵骨禽看看远处脸色阴沉到极致的符浣,又看看爆体而亡血肉四溅的符远山碎尸,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苦笑道:“那位是‘浑夕四家’之一‘符家’的十二位‘巡察使’中三位‘百川巡察使’之一,名唤‘符浣’,三阶神将,先天十一重,修的是符家七大真功之一的《八龙八相真法》,挖掘符家血脉中八种真龙血脉为己用。爆体而亡的是符浣手下三大神将之一的‘符远山’,二阶神将先天六重,修的是符家最强天级秘典之一的《霸龙八相》,这是从《八龙八相真法》中衍化而来,修的是八种真龙之一‘霸龙’的八种血脉,修成之后,八种霸龙血脉衍化八种霸龙真气,威力极强!”
《霸龙八相》!
《八龙八相真法》!
牵骨禽以前早就听闻这两门功法的威名,一向只知道玄功厉害,直到今日才算想起来,这两门玄功还存在弊端——
“八龙八相!”
“霸龙八相!”
“八种血脉,八种真气,当然极强,但不同真气之间难免冲撞,平日里还好,镇压无碍可一旦遇到阎闯这样的凶人,强行打破八种真气之间的平衡,就有大凶险,轻则真气冲撞痛苦不堪、重则修为尽废沦为残疾,更甚者——”
更甚者,例如符远山,最终落得个爆体而亡的结局,凄凄惨惨戚戚!
……
符家。
符浣。
“百川巡察使。”
“原来如此。”
阎闯顿时恍然。
符家的‘百川巡察使’负责巡察百川,‘一十四路水神’都受其节制,其中就包含空桑水神符蛮朵。
这人盯上他,怕是跟符蛮朵脱不了干系。
但是——
“符蛮朵又不是我杀的!”
“没头没脑对我下手,这没道理。”
“试探我?”
“却下死手?”
“那就活该了!”
阎闯心下摇头。
那符远山来势汹汹,一出手就是奋力一般全力袭来,谁知道到底是试探还是真想杀人,亦或是想先将他擒住再严刑逼供?
不清楚!
不确定!
但无论怎样,阎闯又怎会将自身性命寄托在他人一念之间?
是以,面对符远山突兀来攻,他心中杀念陡起,早在爆发‘3+1’时就已经有了杀人的形式。
而符远山呢?
这人二阶神将,先天六重,修的又是符家最强天级秘典之一的《霸龙八相》,全然没将阎闯这个新晋先天二重放在眼里。
内心潜意识或许还想着自己是符家神将,阎闯不敢造次。
身后又有符浣掠阵,认为万无一失。
结果。
大意失性命!
仅一个照面,符远山就被阎闯‘3+1’爆种之后以‘五阶·白角喇叭’与八境《鬼狱阴风吼》生生硬控许久。
之后——
八境《圣火令神功》!
七境《七伤拳》!
七境《天山六阳掌》!
阎闯绝学迭出,一套连招硬控。
符远山堂堂先天六重的二阶神将居然在阎闯手底下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硬生生被打死。
这太滑稽!
符远山大意轻敌,死得其所,他活该。
但是——
“还有符浣!”
牵骨禽脸色凝重:“这是符家巡察使,在外代表的是符家的脸面,哪怕他先派人突袭,哪怕阎神将事先不知道符远山身份,可毕竟杀了符家神将,只怕符家不会善罢甘休。”
安麓、萨默此时上前,冲阎闯献计:“历山派论实力论底蕴远在符家之上,以阎神将的战力,若是愿入历山派,不但周顺长老,连同其他十佬乃至掌院,必定都愿意作保。入历山派无惧符家!”
这几人此次前来说是来邀请阎闯前往九江院担任春江别院供奉,但其实还带着考察的任务——
考察阎闯实力!
考察阎闯根底!
原先,因为阎闯最开始出现最早是跟符家的符哲接触,他们还担心、还揣测阎闯会不会跟符家有关系,会不会是符家亦或是其他势力有意要安插在历山派的奸细。
但这会儿,随着阎闯强势打杀符远山——
实力也好!
根底也罢!
阎闯无疑全都顶格。
“这要是符家派来的奸细,九江院的大佬们只怕也甘愿认了!”
当众杀一位符家神将、二阶神将来做戏作身份?
那没话说!
符家牛逼!
这想想也不可能。
阎闯必不可能是符家的奸细,那么,得罪了符家的阎闯在加入历山派之后,面对符家的仇视跟报复,他就只能依靠历山派、依靠九江院,指哪打哪,这种供奉才是最容易掌控的,也是历山派、九江院的大佬们最喜欢重用的。
至于阎闯——
……
“阎闯!”
“你很好!”
符浣半晌才平复内心躁动,他方才强行要为符远山镇压体内异种真气,最终未成,符远山爆体时的真气反噬令他也些许受创,若不及时调理今后麻烦不小,直到这会儿,符浣才算处理干净,他抬头看向阎闯,眼中闪烁杀意。
“符浣!”
“你支使下属无端对我动手,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阎闯脸色不善。
这符浣没有半分证据就这样搞,分明是欺负他新晋先天,欺负他没有后台,不过是倚仗符家家大业大而已。
阎闯杀人,他不后悔。
甚至,就是这符浣,今后只要逮着机会,阎闯能杀绝不手软。
至于现在——
“好大的口气!”
“追究我?”
“想杀我?”
“我可不是符远山!”
“你全力爆发,出其不意才杀死先天六重,现在,还有多少实力?受了多少损伤?还有一战之力吗?”
符浣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杀意越积越重。
牵骨禽见状上前:“符浣神将,阎神将是周顺长老钦定的别院供奉,是春江别院、是九江院、是历山派的人,你意欲何为?”
“好胆!”
“好狗!”
符浣瞥一眼牵骨禽,嗤笑道:“仗着背后周顺,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声音忽的冰寒:“再敢啰嗦一句,我必杀你!”
符浣目光扫过牵骨禽,又扫过安麓、萨默两位神将,眼神阴冷到极致。
这三人再敢挑衅,他真敢杀人!
这一役,他符家死了一位二阶神将,难道还杀不得历山派三个一阶?
“你!”
牵骨禽三人僵住,脸色涨红,但却不敢冲撞。一旦这符浣真的发狂,真的杀了他们,事后即使周顺报复也都于事无补。
小命要紧!
“符浣前辈!”
“这里面有误会!”
上官纪却不怕,他怕的是阎闯、陈泽这样孤家寡人、来路不明的先天神将,但对于符浣这种有家有业、知根知底的,反而不是特别畏惧。
而且——
“我与阎神将还有羚羊山神符救世前辈嫡孙符哲私交深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上官纪打死也想不到为什么符浣会针对阎闯。
这没道理!
他们跟符哲还有合作呢!
难道是符哲私通南月湖的事情暴露,引来家法处置,连累了阎闯?
这也不对!
那符远山怎么能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呢!
不对不对!
一团糟!
上官纪头疼。
“上官纪。”
符浣记忆力超群,几乎认识浑夕王城乃至六大王城大半先天神将,对浑夕境内‘四家三派’的有名有姓的人物更是门清,其中就包含周顺门下大弟子上官纪。
跟牵骨禽、跟安麓、萨默不同,别看上官纪不是先天,但他作为周顺门下亲传之首,牌面反而要大得多。
“周顺钦定的别院供奉打死我符家二阶神将,我将他打杀、捉拿,都是应当,至于你,我不跟小辈计较,看在伱师父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小子,你若再多言半句,那么,他,他,他,都要死!”
符浣指点着牵骨禽、安麓、萨默三人,用他们的性命威胁上官纪不得插手。
符浣也是没法子。
周顺钦定的别院供奉杀了他符家的二阶神将,他杀了阎闯,杀了牵骨禽、安麓、萨默,都还说得过去,一位二阶神将的性命还抵不过四個一阶神将?
但上官纪不同。
这不是先天。
他当真出手,致使上官纪或伤或死,周顺势必报复,别说符浣能不能敌过周顺,就说周顺同样拿他的子嗣、弟子或是其他亲人抵命,他挡得住吗?
亲者痛仇者快!
没必要!
“都别挡路!”
“我只取阎闯性命!”
符浣大步上前,气势迫开上官纪,三阶神将抖抖威风就将上官纪掀飞数十个跟头,根本挡不住。
“几位且住。”
“我能应付。”
阎闯出声给了上官纪、牵骨禽、安麓、萨默等人一个台阶,紧接着,他抬头直视符浣,呼吸间,‘满三返一’的那颗‘神照真种’就已经从雏形彻底凝结,‘神照真种’又恢复到一十三颗。
又有五颗‘九阳真种’。
阎闯!
可堪一战!
然而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符浣!”
“南雄城中休得放肆!”
空中一声爆喝,就见一位身着甲胄的神将踏空而来,正落在阎闯与符浣中间。
这人是——
……
“况鹤!”
终于来了。
符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刚才那么霸道,一副势必要将阎闯斩杀的模样,但是,他还真没想着要真动手。
生死搏杀!
岂是玩笑?
虽说他猜测阎闯爆发难以持久,甚至此刻身体已有损伤,但谁又敢百分百肯定呢?
而这阎闯一个爆发直接秒杀先天六重的符远山,哪怕其中有着符远山轻敌的原因,可自身实力仍然不能忽视。
至少,符浣自问,即使符远山托大,换作他来恐怕也未必能这么干脆利落将其秒杀。
阎闯!
不弱!
对上这样根底未知的猛人,能不打,他当然不想打!
但不打又不行!
手下死了一个二阶神将,他要是半点表示都没有,今后还怎么在符家混下去?
所以,两难!
可符浣精明,他故意跟上官纪等人说废话,有意磨蹭,终于等到来人——
……
“南雄城大将军!”
“三阶神将!”
“先天十二重!”
“浑夕三派之一历山派九院之一玄气院一等管事长老驻南雄城大将军——”
“况鹤!”
阎闯也认出来人。
这是南雄城十大先天之一,出身历山派玄气院,执掌南雄城将军府,背景深厚,位高权重,与南雄城城主符西巷共掌一城军政大权。
“况将军!”
阎闯赶忙上前见礼。
况鹤看看场上局势,特别是看到爆体而亡血肉四溅后留在原地的半截血淋淋的骨架,这位南雄城大将军心头一跳,“阎神将这位是——”
况鹤指着半截骨架问阎闯。
阎闯摇摇头:“阎某正在给飓风卫讲武,这人忽然杀出,起手就是杀招,我一惊,‘搏命’爆发,咳,收不住手。事后,这符浣才出现,称此人是符家神将符远山,要我偿命,咳——”
阎闯跟况鹤交待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拼完命,于是赶忙暗运《七伤拳》——
七种劲力自相矛盾。
先伤己再伤己!
咳!
阎闯勉强咳出一口血,脸色霎时惨白。
这才是‘搏命’之后真元亏损该有的模样。
“果然是强撑!”
符浣深信不疑,他暗道一声可惜,以阎闯这个状态,刚才他要是一鼓作气杀过去,也许已经将阎闯或生擒或打杀。
至于现在,只能扯皮了!
“况鹤!”
“空桑水神符蛮朵在南月湖遇害,我来调查,这人心怀鬼胎暴起杀人,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南月湖正处南雄城境内,一位二阶神将死在这里,现在是两位。”
符浣看看符远山的骨架,脸色冰冷:“况鹤!你身为南雄城大将军,两位二阶神将之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疯狗!”
“乱咬人!”
况鹤嗤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