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救室外。
孙国王国栋坐在走廊椅子上。
他们一个是易中海的老上级,一个是被杨祐宁看重的,发生事故后,就被杨佑宁派来看着。
眼下,急救室里郭大撇子正在进行手术。
一旁哭爹喊娘的就是郭大撇子的妻子,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女人。
说她胖吧还喜欢打扮,身上穿的衣服紧巴巴的,坐在地上哭喊着,勒出来的肉差点把衣服撑破。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郭大撇子的家里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真是,辛苦郭大撇子了。
没理会女人的哭嚎,两人心里都装着事。
另一边,刘海中跟阎阜贵站在一旁,身边一大妈坐在椅子上也在哭泣。
两个女人你一声我一句的,走廊里都是杂音。
“保持安静!”
急救室们突然打开,一个护士出头警告,两人当即止住,默默抽泣着。
“谁是一号病人家属?”
“我!我是家属”
女人艰难的爬起来,晃动着柱子一般的身躯,立马上前。
“病人情况危机,左肾需要摘除。”
“摘除?腰子?”
女人惊诧的喊着,“不能摘啊,我们还没生儿子呢!”
护士不耐烦,“不摘会有生命危险,你是家属,需要尽快下决定。”
女人摇着头。
一旁孙国听了,这时候还管啥腰子?
少了一个又不是不能用?
“郭家的,赶紧签字,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用,不摘,人都没了,你就等着守寡吧。”
这话一说,郭家女人立马拿笔写下名字。
护士回到屋里。
另一旁,阎阜贵跟刘海中对视一眼,这就少一个腰子了?
齐齐打个冷颤。
也不知道易中海啥情况。
没等他们多想,门再次推开,“二号家属过来签字。”
一大妈一个机灵,“大夫,我是二号家属,我家老头子咋样了?”
护士打量了一大妈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二号病人大腿上的弹片已经取出止血成功。”
“但不幸的是,病人因茎受损,时间来不及治疗,最好的办法就是割除三分之二。”
一大妈没听明白,回头看向刘海中两人。
阎阜贵刘海中倒是听明白了,却不敢说话。
都是男人,哪怕老了没用了也不能失去啊。
“大夫,不割行不行?”
“可能会病变。危及生命。”
阎阜贵不敢说,刘海中也不傻,只是让一大妈自己决定。
一大妈也寻思过来,反正她们也要不了孩子了,保命要紧。
老易会理解的。
“我同意!”
说完,一大妈在纸上签字,护士很快回去。
走廊里,众人沉默着。
王国栋起身出去抽烟。
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走廊里,哒哒声突然响起。
王国栋看着从黑夜里窜出来的人,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听到哭嚎声到处都是。
“淮茹,淮茹你在哪啊!”
“妈来晚了,淮茹~”
王国栋皱眉,知道是谁了。
贾张氏,秦淮茹的婆婆。
出了名的混账难缠,而且,不做人事。
都是一起通知的,易中海的媳妇立马来了,她这倒好,啥事都处理完了才来。
什么心思,当别人都是傻瓜啊。
“哭嚎什么,知道这里是哪不?”
“医院,保持安静,再敢作妖滚出去。”
王国栋一肚子邪火立马迸发出来。
贾张氏还想再表现一番,却被王国栋吓了一跳。
她也认出王国栋是谁,轧钢厂的主任,大官,不敢惹。
当地低头,矮粗的身体缩了缩。
“走吧!”
听到声音,贾张氏也不敢问秦淮茹在哪,立马压低声音小脚往前跑。
另一边,阎阜贵跟刘海中也看到了贾张氏,对此就当是没看到。
这老婆子终于良心发现了,就是太晚了。
病房中,秦淮茹胸前缠着绷带,右手搭在床上,左手打着吊瓶。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面色如黄纸,虚弱的动弹不了。
周围不时传来病人的哎呦声,让她心情更加地城。
在这躺了大半天,除了护士过来换药,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当然,现在让她吃饭她也吃不进去。
只是在这里感慨,人事凄凉。
在这四九城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真心看自己的。
哪怕是家里的婆婆,但现在为止也没来看一眼。
做人到这地步,好失败啊。
看着头顶上的白色石灰墙。
秦淮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当时的场景。
那恐怖的一幕,那飞溅的血液,现在想起来胃里就是汹涌。
而最让她担忧的,还是倒在地上哀嚎的易中海。
这可是她将来的倚仗,要是没了易中海,将来怎么办?
就靠她一个月不到二十块钱?
将来棒梗还要上学,还要娶媳妇,还要工作,就靠她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这个家啊。
“对了,还有傻柱!”
突然间想到担架上跑过来看她的傻柱,这是唯一一个过来关心她的人。
“若是易中海靠不住,那,就只有傻柱了。”
秦淮茹喃喃自语,门却被推开,就看到贾张氏鬼鬼祟祟走进来,待看到是秦淮茹,这才小心站起来,走进屋子。
“淮茹!我的淮茹啊!”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妈怎么活啊!”
贾张氏噗通一声趴在床上,哭喊着,好像有多伤心似的。
周围病床上的人都看过来,几个轧钢厂的还知道些情况,对贾张氏露出不耻。
“妈,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秦淮茹说话有气无力,不知道是弱的还是气的。
贾张氏做做样子,不过看了眼秦淮茹,心理还真害怕她死了。
“淮茹,你真的没事?”
“嗯,医生说了,没抢到骨头,胳膊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烫伤很难处理。”
秦淮茹最在意的还是烫伤,这地方正好是肩膀处,下方就是雪白,平常是她最擅长暴露的地方。
这要是被烫花了皮,怎么见人?
秦淮茹还在哀伤,贾张氏听说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秦淮茹,贾张氏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淮茹,这件事,咱们可不能这么算了。”
耳边传来贾张氏低沉的声音,秦淮茹侧头,“妈,你说啥?”
贾张氏将秦京茹那里听来了慢慢说出。
“淮茹,这次受伤可是工伤,我听说你主院的钱要报销,工资照发,工厂还要赔钱。”
秦淮茹眼睛一亮,仿佛身体注入了活力,若有如此好事,她能在这院里躺半年。
“而且啊,你也知道,这锅是杨小涛造的,你说他要不要出血补偿一下?”
“还有,你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这每个月,呵呵,补贴可不能少了。”
秦淮茹嘴角露出兴奋的笑容,看着贾张氏默默点头。
“妈,这事你放心,我懂的。”
两人在床头低沉的说着,不时可以看到脸上的笑容。
就在两人说哈的功夫,抢救室外,医生推着小车出来,易中海躺在上面,金黄的脸上闭着眼没有动静。
一大妈上前查看,医生说打了麻药,等明天会好。
一大妈问情况如何,大夫说没事,只要静养就行。
当然,男人的标志少了一大截,将来有没有用都难说。
也不知道一大爷醒了会不会在意。
或许,这个年纪了,也看得开了吧。
刘海中跟阎阜贵帮着将易中海推到病房,在一旁站了会儿,一大妈拿三块钱给阎阜贵,让三大妈帮忙买只鸡做好了送来,阎阜贵言辞拒绝,说这事不用操心,他回去就让三大妈送饭来。
一大妈知道人情不能短了,非要给钱,阎阜贵这才收下。
两人便准备回去,路过病房的时候,阎阜贵想回去,刘海中却说看看秦淮茹,都是一个院的不能厚此薄彼。
阎阜贵没办法,只好跟着进去。
两人来到病房,看到贾张氏正跟秦淮茹说悄悄话,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见阎阜贵两人进来,贾张氏立刻起来,秦淮茹也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躺下,赶紧的。”
阎阜贵哪敢让秦淮茹起来,这脸色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阎大爷,刘大爷,谢谢你们来看我。”
秦淮茹感谢着,“我没想到,你们还能来看我。”
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很是可怜。
“淮茹,你这就见外了,都是咱们院的人,我作为院里的大爷,必须得来啊。”
阎阜贵同样恳切的说着,当然话里的言外之意就是,作为大爷必须来,要是不是,谁管你啊。
他们家的家底可是被棒梗偷了,害得他们省吃俭用,家里就没吃饱过,更甚至让大儿子大儿媳脱离了掌控。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贾家这帮子人。
就是这次,这种祸事也有她们贾家的份,真是个,扫把星啊。
阎阜贵心理想着,表面仍是关心模样。
秦淮茹装作听不出来,一个劲的感谢,“谢谢您,阎大爷,您是院里的大爷,这次您可要帮帮我们啊。”
呜呜呜
说着,秦淮茹哭起来,一旁的贾张氏也跟着哭起来。
阎阜贵脸色难看的不知道该不该接这句话。
要是答应了帮,以这两个人的尿性肯定打蛇随上棍,顺势咬他一口。
可要是不帮吧,作为院里的大爷,守着这么多人不帮院里人,传出去自己名声就毁了。
“棒梗妈,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吧,实在解决不了还有轧钢厂不是。”
阎阜贵打个哈哈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秦淮茹早就料到如此,毕竟以阎阜贵的精明,这点很容易想到。
“呜呜呜”
“阎大爷,您一定要帮我们家啊,我这样子,起不来,躺不下的,家里还有刚走路的孩子,还有上学的娃,阎大爷,您是院里的大爷,更是学校的老师,您要是不帮我,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阎阜贵闭着嘴。
一旁贾张氏见秦淮茹这么说,两人心有灵犀,立马明白。
这是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