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军,什么情况。”
等现场伤员离开,杨祐宁看着被圈出来的现场,污秽一片,大声喊着保卫科科长。
赵传军冷着脸将一个扭曲的高压锅拿过来,“我问了工厂里的人,他们在车间里做的高压锅,正在实验。”
“然后,锅爆炸了,单文涛离着近,当场被打穿了脑子,人来的时候就没气了。”
“其他人就是这样了。”
杨祐宁看着高压锅,一言不发。
若真是高压锅的问题,那他们还生产的屁啊。
更重要的是,这锅是杨小涛设计的,虽然没有拿出来,但.
他有些明白,杨小涛明明设计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制作了,家里找不到设计图也容易解释了。
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啊。
也怪最近事事顺心如意,被胜利冲昏了头。
若是当初找到轧钢厂的时候,不要轻易答应,而是向上级反应,找到杨小涛询问一番,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自己这次,算是坑了杨小涛吧。
一瞬间,杨祐宁心乱如麻。
陈宫走过来,拿着锅看了下,皱眉说道,“老杨,事情需要调查才能确定。”
“咱们当下要紧的是上报,然后全力救治伤员。”
“还有,通知家属。”
杨祐宁点头,寂寥的往办公室走去。
身后,陈宫同样心中酸楚。
赵科长拿着锅,看了又看,随后放在现场。
“王浩,派人将这里看好了,调查组没来之前,谁都不准动。”
“是!”
王浩立刻领着一群保卫科的科员守着。
车间外,刘海中跟在一群人中间,看着里面惨烈的模样,脸上带着悲苦愁容,但心底里,还是有种畅快的。
自从上次易中海通过钳工选拔时,他心里就不平衡。
这次做高压锅,自己没被选上,可偏偏易中海被引为重任,可谓是出了风头。
他跟易中海两人斗了这么久。
在四合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爷,只能区局第二。
在一车间里,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他才是七级。
在哪里都矮了一头。
好不容易看着易中海跌落凡尘,哪能让他再起来,再压自己一头?
而如今,看着里面捂着大腿挣扎的易中海,刘海中忧愁的胖脸上,心中痛快着。
“德不配位,必遭殃祸。”
“没有那个命,偏偏要聚集‘人气’,也不看看承受不承受的了。”
“遭报应了吧。”
刘海中心理得意着,对研究的为官之道更加透着。
这就是,反面教材啊。
不能学。
仓库
傻柱正在屋子里翻找衣服,天冷了,尤其是晚上,小风一吹能凉透肚子。
“傻柱。”
“快出来。”
正在找东西的傻柱突然听到刘岚的叫声,抬头就看到刘岚慌张的跑进来,傻柱笑道,“你这跟狗撵似的,不会偷啥东西被咬了吧。”
“傻柱,你还笑,赶紧去看看,十车间的锅子炸了,易中海和秦淮茹被炸伤了。”
“啥?”
傻柱愣了片刻,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这会儿,不少轧钢厂的人听到消息,都在往十车间看着。
傻柱还没跑到十车间,就看到秦淮茹被人用担架抬着,一直胳膊上被鲜血染红,胸前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发红的皮肤。
“秦姐!”
傻柱登时扑上去,秦淮茹脸上血渍还没擦拭,傻柱只看了一眼,想起曾经的场景,肚子里就一阵翻腾,忍不住的转头吐起来。
秦淮茹正疼的哎吆乱叫,听到傻柱的声音,立刻叫的声音更大了。
“柱子,救我,柱子.”
抬担架的工人没有停留,直接上了卡车,还有其他几个伤员,坐着车就往轧钢厂外驶去。
“秦姐!秦姐!”
傻柱吐完后,秦淮茹已经被抬上车了。
至于易中海他们,早一步送往了医院。
见不到其他人,傻柱只能在后面跑两步,想跟着去医院看看情况,却被保卫科的人拦下,现在他是劳改犯,出不了轧钢厂,要是被抓了,那就不是六年了。
遇到愣头青,不讲理的给一颗花生米,他就死的冤了。
“刘岚,到底咋回事?”
傻柱回头走到刘岚跟前,大声质问着。
刘岚消息灵通,这段时间已经将消息知道了七七八八。
“傻柱,我听说.”
傻柱脸色变换,“是杨小涛做的那锅?”
刘岚点头,“现在车间里都在仿制,原来的锅就是杨小涛做的。”
“狗日的,害人不浅啊。”
傻柱攥着拳头吼着,心里面的愤怒隐约有种兴奋。
多少年了,一直在杨小涛手下吃亏,看着杨小涛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多少年了,终于让杨小涛吃一回亏了。
“狗日的,让你出风头。”
“这回儿遭报应了吧。”
傻柱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刘岚,伱去”
四合院
临近下班,院子里一群老婆子媳妇的准备回家做饭,等上班的人回来后就能吃上热饭。
中院,贾张氏领着小当小槐花在门口坐着,根本就没有回家做饭的意思。
在她们家,做饭的活一直都是秦淮茹的。
更何况,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即便是棒子面也没多少了,这还是一大妈帮衬着给的。
他们家的的供应粮早就吃光了。
贾张氏看着众人回家,已经有人开始淘米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里一阵闹腾。
突然,鼻子闻到一股香味,那是肉香。
顺着香气来源看去,正是杨小涛家。
“男人在外面死活不知,自己在家里可劲造,什么玩意啊。”
贾张氏知道肯定是冉秋叶在家里炒肉吃,最近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隔三差五就吃肉,搞得她都吃不下去窝窝头了。
“天天吃肉,早晚遭报应。”
骂了一句,就看到棒梗吊儿郎当的走进院子里,手上拎着个布包,露出的口子隐约看到一本书,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差点掉出来。
自从秦淮茹将棒梗送到红星小学后,棒梗就每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去学校上学。
至于上午,棒梗睡懒觉起来不来,所以秦淮茹就报了下午班。
“棒梗儿,回来了?”
贾张氏一脸笑容的看着棒梗走过来,伸手拉着棒梗弄脏的衣服,“今天学了什么?跟奶奶说说。”
“还是昨天的东西,什么东南西北,上中下的,我早就写会了。”
“是吗,我就知道棒梗最聪明了,这才两天就学会这么多字,将来肯定是个读书种子。”
贾张氏高兴的喊着,还特意看向冉秋叶的所在,神情那个骄傲啊。
“奶,我要吃肉。”
“不吃肉,我怎么学习,我,都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棒梗的鼻子不比贾张氏差,自然闻到传来的肉香了。
贾张氏闻言也看向杨家,只是眼前最先出现的,是一条大狗。
母子俩看到旺财后,立马回头。
心理都骂了一句,死狗。
要不是这条狗将她们堵在院子外,她贾张氏就敢冲到家门口,怎么也能要来一块肉。
没了杨小涛,就冉秋叶这么个女娃,还不是她揉捏的?
可惜,这该死的死狗,怎么不跟着杨小涛一块走啊。
“棒梗,等你妈回来,发了工资后,咱们也买肉吃啊。”
贾张氏只能宽慰着棒梗,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有钱就能买肉,至于攒钱给棒梗娶媳妇的事,那是秦淮茹考虑的,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不,还要好久呢,我就要吃肉。”
“不吃肉,我就不去上学了。”
棒梗舔着嘴,一只眼里流出渴望的泪水。
见贾张氏犹豫,棒梗更是央求起来,“同学都说吃肉才能学习好,我不吃肉,眼睛都看不清了,上课听不进去老师讲的,怎么学习好啊。”
周围院里人听到棒梗这话,只要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不是看不清了,是脑子缺根筋啊。
可贾张氏不管这些,还以为是真的,立马正视起来,看看左右人家都在做饭,又看看棒梗那副可怜模样,咬牙说道,“好,奶领你要肉去。”
说完,就放下针线脚就领着棒梗。
站在门口,贾张氏看着周围院里人,心理思索着该去谁家要点。
以前要是傻柱易中海在的时候,别说要了,只要他们家里有的,贾张氏直接让棒梗去吃都行。
但现在,院里人心变了啊,谁管她家的死活?
可棒梗上学可是家里的大事,哪怕豁出去脸皮也得让棒梗学习啊。
为了棒梗,咕咚,咽下口水,贾张氏决定不要老脸了。
反正,脸皮也不能当饭吃。
看了眼院里的几家,正在做饭的几家,心理评估着家里情况,最后选了关系不错的一家人。
但今天一大妈身体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她要去了搞不好还得给一大妈送吃的,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来到这家人门前,贾张氏领着可怜兮兮的棒梗把话一说,“小李啊,做饭呢,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忙”
砰
还不等说完,门就被关上。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重新换上笑脸,往下一家走去。
“我是你张婶啊,你忘了那年我家淮茹还给你们.”
砰!
贾张氏再次愣住。
“.你们用我家的缝纫机呢”
“滚开,别在我家门口转悠,丢了东西就找你们。”
“你们.”
“再不滚泼水了。”
最后,一圈下来,没人接济。
贾张氏站在院子中间,满脸寒霜,三角眼中都是怨毒。
客气点的直接关上们,不客气的直接骂人,这,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团结友爱,尊老爱幼,乐于助人的四合院,就是这样吗?
贾张氏好像来一出撒泼大戏,将这群没有同情心的畜生骂一顿。
可是,她不敢。
没了易中海坐镇,就靠和她们家不对付的阎大爷,她敢撒泼,就有人去找街道办。
“奶,我好饿啊。”
棒梗看着走了一圈,没人给她们肉吃,肚子更是咕咕叫,仍旧央求着吃肉。
丝毫不在乎当下的处境。
贾张氏再次稳定心神,看了看中院的其他几家。
这些人家的关系更加‘恶劣’。
不远处,王大山家的端着红盆子,脸上都是戏谑,只要她敢上前,她就敢泼水。
至于有什么事,她还真不怕。
家里有男人,有儿子,还是大儿子,她会怕一门寡妇?
刘家小媳妇手上拿着搪瓷缸子,同样笑着。
他家男人跟着杨小涛雄起了,再也不是以前唯唯诺诺木头了。
其他几家也是如此,没了傻柱,没了易中海,你贾张氏还敢放肆?
贾张氏吓得不敢过去,最后却是将目光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