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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弟大秦第一纨绔正文卷第402章君上,他骗你的“拜见君上!”

  里三层,外四层,共计七十四位农民,混混齐声恭喝。一个人的声音不如何大,可七十四不大的声音加在一起,比骑着黑虎,生儿雷声的财神爷声音还要响亮。

  刘季口齿生津,用力咽了下去,喉头抖动。

  行了,这下不用怀疑了。

  眼前这位一身贵气比当年惊鸿一瞥的信陵君还要逼死人的长安君,就是外面这七层围堵的幕后主使。

  刘季腿脚发抖,面对眼前真皇弟伸出来的手掌不知所措。

  升斗小民见到大人物都是这般模样,不是真害怕眼前人本身,是害怕眼前人能随时拿走自己的一切。

  沛县文事三把手,主吏掾萧何大气不敢出,他是想给刘三解围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虽说他是被刘三强拉过来,但二人一同携行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刘三倒了大霉,他萧何就能没事?

  平素最爱读书的萧大人很清楚,不可能的事嘛。

  过往看过关于见面礼节的竹简,重新在萧何脑海尽数展开。

  头一本书是《周礼》,讲了揖礼六分——天揖、时揖、土揖、长揖、特揖、旅揖。

  第二本书叫《论语》,讲了鞠躬——入公门,鞠躬如也。

  往后的书就没有名目了,都是一些散佚、闲篇,乱世屁都不值的崩坏之礼——拱手、颔首、摆臂等。

  可萧何瞪大眼睛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到哪个见面礼是伸手形式。

  没翻到,萧何不敢妄动,怕死。

  礼节出错,后果很严重。

  春秋年间,郑,宋交战。

  郑国带兵的将领是公子归生,宋国带兵的将领是华元。开战前,华元杀羊犒赏兵士,他的车夫羊斟没有吃到羊羹。

  两军战斗刚刚开始,羊斟就赶着车跑到了敌方郑国军中,并说:

  “前天的羊是你做主,今天的车是我做主。”

  由于只身进入郑军,华元成为郑国俘虏。宋军没有了主帅,被郑国打败。

  副统帅乐吕战死,二百多人当了俘虏,有一百多个战死的人被割去了耳朵,宋国还损失了战车四百六十辆。

  直到战国年间,攻伐不断,马蹄、战车才把这些繁礼踩踏,碾压到尘埃中。

  如今天下一统,这些本已死去的礼节又卷土重来。

  关中那边不是不重礼节,怎么会多了个伸手礼?

  正当萧何叫苦不堪,不知如何是好的光景,身旁传来“噗通”重响。

  只见刘季双膝着地,一脸惶恐之色,右手一把掌狠狠抽在右脸。右脸通红,右嘴角立刻见血!

  “小人嘴贱!小人嘴贱!长安君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罢!”

  话没说完,左手又是甩起,奔着左脸去。

  嬴成蟜捉住刘季左手腕,一用力,硬将刘季从地上拔了起来。

  “请你吃顿饭,看把你吓得。”

  刘季脸色煞白,不住摇头。

  “小人哪配和大人同桌而食。”

  嬴成蟜轻笑一声,松开刘季手腕。

  “你不跟本君在这吃,那本君随你去刘老太公家去吃。”

  刘季眼中惊恐一闪而过,苦笑一声,揉着肿起来的右脸。

  “早知如此,就不打的这么重了。”

  嬴成蟜叫七十四个农民,混混入内,要店内瑟瑟发抖的掌柜,伙计不要害怕,上酒菜便好。

  掌柜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颤颤巍巍地摸出腰间还没捂热的一金,说什么都要还给嬴成蟜。

  这哪是饭钱啊,分明是买命钱!

  嬴成蟜呵呵笑着,一边称赞烈焰是好酒,一边收下。

  不把这一金收回来,眼见这掌柜,伙计连菜都上不了了,走的时候再留下就是了。

  原本空旷的食肆瞬间爆满,正常坐两人的长凳上坐了四人,就这还有人没地方坐,只能站着吃。

  掌柜出食肆挂上打烊牌,内心惊慌万分,却没有逃跑报官。

  这事要是官府能管,萧大人也不会在食肆内了。

  嬴成蟜这一桌原本只有他和赵公明两人,加了八个人,一下子变成了十个。

  但人数多了,气氛反而降了,还没有他和赵公明两个人吃喝闲聊热闹。

  除了嬴成蟜,鬼谷子王诩,财神爷赵公明,桌上哪个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噤若寒蝉。

  不仅是他们。

  坐在食肆内的七十四人也没有一人说话,沉默着喝酒吃肉,就像在演一部默片似的。

  嬴成蟜浑若无觉,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坐着的鬼谷子。

  “你那徒弟呢?怎么没来?”

  鬼谷子笑道:

  “不成器,被我打发走了。”

  嬴成蟜也没再细问下去,拿起酒坛子,给桌上每个人都倒了一碗烈焰。

  嬴成蟜拿起酒坛的时候,主吏掾萧何便惶恐说:

  “君爷何等身份,哪能做此等事。”

  对上嬴成蟜似笑非笑的双眼,便失了声,一脸赔笑地坐下了。

  樊哙,卢绾,曹参,夏侯婴这些人眼见萧大人都是如此,哪里敢言语,一个个坐的沉稳异常,像是木头人。

  嬴成蟜双手举起酒碗,举在空中对着所有人划了个圈。

  “我敬诸君,满饮此碗!”

  不等他人有所反应,一口喝干。

  鬼谷子,赵公明最先有举动,双手举碗,直接便饮。

  刘季,萧何对望一眼,一同起身。

  前者说;

  “谢长安君赐酒。”

  一饮而尽。

  后者说:

  “何怎当君爷敬酒,此碗何敬君爷。”

  一饮而尽。

  屠夫樊哙,混混卢绾,混混周勃这三人起身学刘季言语,喝没了酒。

  在沛县有官职在身的狱掾曹参,厩司御夏侯婴则是念了萧何所言,喝没了酒。

  一碗烈焰下肚,除了萧何捂着嘴连声咳嗽,其余人皆是无碍。

  嬴成蟜虚手前压,所有人都是道了声谢,在嬴成蟜坐下之后才坐下。

  嬴成蟜眼睛从所有人脸上扫过,淡笑道: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嬴成蟜,被封长安君,秦国皇帝是我兄长,如假包换。在座除了王公,赵先生,对我都不熟。

  “没关系,我今日来沛县便是为和诸位英豪结交,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诸君,可愿为我嬴成蟜的门客?

  “我这个长安君门客数量没有信陵君多,但是待遇自认要比信陵君好上不止一筹。只要诸君点头,一月俸禄十金。”

  十金!

  除了刘季,所有人立刻呼吸急促,包括场中官职最大的萧何。

  商鞅变法初期,为了让秦人相信新法执行力度徙木立信,最初便给了十金,足以盖一片房子!

  萧何这个主吏掾一年俸禄才一百二十石,通常情况下一金买粮是十二石。一月赚以前一年的俸禄,换谁都要心动。

  “这只是俸禄,其余花费,如问诊,吃食等费用不算在内。”

  嬴成蟜笑眯眯抛下第二颗炸弹。

  彭~

  “承蒙长安君看重,周勃愿为长安君效力!”

  在沛县混了二十多年的周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尽忠。

  “起来。”嬴成蟜笑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为我门客,你跪他人,非要作践自己,我管不着。但不得向我下跪,看着烦。”

  周勃脏兮兮的长胡子一抖动,长身而起,没有意外。

  这些有钱老爷们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只要能给他发俸禄就好。

  “唯!”

  嬴成蟜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抛了过去。

  “早点改口,我喜欢听‘诺’。”

  周勃接在手中,打开一看,里面暗黄色的金子足有十数个!

  大喜之色,昂首挺胸。

  “诺!”

  从中拿住十金,双手捧着布袋递到嬴成蟜身前,围观人尽皆眼热无比,爱赌钱的卢绾目光最为炽盛。

  嬴成蟜一脸诧异。

  “这是什么意思?”

  周勃恭敬地道:

  “勃已取了十金,此是剩下的。”

  嬴成蟜推回去,摆摆手。

  “这不是俸禄,你第一个为我门客,有赏。”

  周勃愣在当场,惊喜来的太快,快的让他不知所措。

  “怎么,不收?”

  “谢长安君!”

  周勃这次只抱了拳头,大喜过望,只觉得主君是世间最好的主君,不喜下跪的想法也是非同凡人。

  嬴成蟜也很欢喜。

  周勃,大汉帝国第四开国功臣,被赐万户食邑,位极人臣之最。

  被他十数赏金,每月十金俸禄就收入麾下,他才是占了大便宜。

  他转回首,看着席间坐的数人就更欢喜了。

  排在周勃前面的大汉开国第一功臣萧何,第二功臣曹参。以及第五功臣樊哙,第八功臣夏侯婴,马上也要成为他麾下门客。

  这些开创了大汉帝国的猛人,都要成为他的门客!

  “诸君还在犹豫什么?”

  萧何肃容,拱手作揖。

  确实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一个主吏掾,在沛县是个人物,在长安君眼中算什么呢?

  他是官场中人,是在座众人中最了解长安君这三个字是什么份量的人。

  能被长安君看中收为门客,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大机遇,他必须要抓住!

  “愿为长安君效犬马之劳。”

  萧何起身,狱掾曹参,厩司御夏侯婴不甘人后,齐声道:

  “愿为长安君效犬马之劳!”

  萧大人都舍了大官位,他们两个小官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嬴成蟜哈哈大笑。

  “好!都有赏!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金子,回去补你们!”

  卢绾眼见着跟他一样的混混周勃跪了,又见沛县权势极重的萧大人也拜倒,紧接着有官身,地位比他高的曹参,夏侯婴也起身了。

  他急了。

  成为眼前这位长安君的门客,不但他的赌债能够全清,他还能剩许多富裕!

  他正要起身,桌下一直大手压在了他腿上!

  坐在卢绾身边的刘季谄媚一笑。

  “萧大人在沛县理政有口皆碑,能帮长安君处理文事。

  “曹大人不管贼人多凶,盗匪多猛,追捕从没失过手,能为长安君刺探消息。

  “夏侯大人驭术,整个秦国也找不出几个来,驾战车更是一绝,能帮长安君驾车打仗。

  “周勃兄弟作战勇猛,沛县就没有比他更能打的,能保护长安君安危。”

  萧何:……

  曹参:……

  夏侯婴:……

  周勃:……

  四个人尽感觉面热,这吹的太离谱了。

  萧何是主吏掾,主责是管理下面小吏升迁,不是审案断讼,哪来的有口皆碑。

  曹参是狱掾,是管理牢房的。他只负责看管贼不跑出去,不负责把贼抓回来。

  夏侯婴倒确实是驾车的,技术也很高超,但他从来没摸过战车,他又不是车兵。

  至于周勃,他摸着胳膊上十多年前刘季给他留下的刀伤,想不通这个曾经的好大哥要做甚,他不是刘季十合对手。

  嬴成蟜一本正经道:

  “果然是豪杰。”

  “那可不!”

  刘季重重点头,指着自己。

  “我,刘季,长安君出门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名声多狼藉。夜闯寡妇门被狗撵,不孝顺阿父阿母和家中闹翻,三十岁了还游手好闲,骗吃骗喝,这”

  嬴成蟜失笑,出声打断。

  “当我门客就这么不好,让你这般嫌弃?要如此自污,作践自己。”

  刘季快要哭出来了。

  “冤枉啊长安君。

  “能为长安君门客,是我刘三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怕死,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今日长安君不知我本性,我侥幸成为你门客,来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要一剑刺死我啊!”

  刘季扯着身边卢绾。

  “还有这个,他一个混混,打架就没赢过。还爱赌钱,赌品还不好,输了不认账,手指头差点让人剁下去好几回了。这样的烂人,长安君要来做甚?”

  起身,一巴掌拍在一直关注自己态度的樊哙后背。

  “这个更是了,一个屠夫,只会杀狗,连个鸡都不会杀。脾气暴躁,天天一身血,一喝完酒就冲动地见人便砍,就是一个疯子,每次喝完酒我都是把他绑上。

  “能跟我刘季混到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我三人为长安君门客那是千肯万肯,但最后肯定会误了长安君名声啊!与其到时候被长安君刺死,还不如现在就如实告知。”

  嬴成蟜皱眉。

  “真是如此,那本君确实要慎重考虑了。”

  喝着烈焰,吃着狗肉的鬼谷子放下酒碗,筷子。

  “君上,他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