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的事情不单单发生在他的身上,在镇的酒馆当中,一群工人正聚集在酒馆当中喝酒,但他们之间的气氛相当的沉重。
因为,他们也不想要去参军。
参军代表着死亡,代表着和自己的家人分别,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知道自己要去送死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但是这些人,这些手臂粗壮,从未握过一剑柄和长枪,一直都在田间地头,或者各种作坊当中的人们,却都聚集了起来,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参军。
烟草的味道在酒馆当中蔓延,尽管每个饶手中都有着酒水,桌子上的下酒菜也十分的丰盛,但是酒馆当中却只有烟味。
这里萦绕的,只有沉重和苦闷。
最终,一个人无法接受这压抑的气氛,开口了。
“我们可以不效忠李珂大人,也的确可以带着这些东西一走了之,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把我们当做人来看待吗?”
话的人是一个钢铁厂的工人,周围的人以前都叫他勤奋的劳伯,因为他以前曾经靠着勤奋娶到了老婆,甚至用自己的努力,购买了几头牛。
但是,后来……
他的妻子生病了,好不容易治好了,但他也生病了。但好消息是,他的妻子怀孕了。
可是这份喜悦还没有多久,他的妻子在砍柴的时候,不心进入了领主的私人狩猎场。
然后……他的妻子被打了一顿,流产了不,更是大病一场。
而且因为他的妻子为了给他补身体而采了一些蘑菇,他家的牛和钱都被拿走作为补偿。
他的妻子一直在对不起,尽管他不断的安慰妻子不用担心,他能够再一次的把家庭振兴起来,但是,但是他的妻子还是因为愧疚,自杀了。
之后他费尽心思的想要让妻子以圣光信徒的身份被埋葬,但他所在的地区的教堂的主教并不允许这件事,因为自杀的人,是没资格得到圣光的救赎的。
为此他花光了自己所剩下的一切,但最终,自己的妻子都没能够以圣光信徒的名义下葬。
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怪谁,他的妻子是因为关心他,他的领主也没有错,主教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为什么他还要有着如此之多的苦难呢?
他很迷茫,开始浑浑噩噩的生活着。
但在听了李珂的神迹之后,他选择来这个圣光眷顾之人这里,得到答案。
然后,他遇到了卡尔牧师。
卡尔牧师告诉他,李珂大人认为,圣光是人们心中美好的品德,而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他的妻子心怀愧疚,为了不拖累他而离开,足以证明她对于男饶爱。
她因为触犯了法律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对于一个热爱自己丈夫的妻子来,她的过错也只是没有得到领主的允许而已。
这是赎罪,这是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忏悔,她是一个合格的信徒,圣光会接纳她的。尽管自杀并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软弱和不愿意承担责任,但是她对于他的爱,足以让圣光眷顾她了。
于是,卡尔牧师接纳了他妻子的项链,将其埋葬在了教堂的花园当中,让她能够沐浴圣光的光芒。并且治疗了他身上的伤病,给他找了一份工作。
在这个期间,卡尔牧师没有收任何的钱,只是让他帮忙告诉朝圣的信徒道路,让信徒们可以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而已。
然后他才知道,这里的圣光教义,是李珂亲手写的。
也正是因为李珂的这种观点,他的妻子才能够重新沐浴在圣光之下。
而随着开始工作,他的人生也终于重新得到了色彩,并且第一次明白,圣光所描述的美好,并不是只有死后才能够得到。
李珂这里有很多机会,有着丰厚的工资和物产,并且愿意接纳一切愿意遵纪守法的人。他常常在想,如果自己当初不是在原本的地方生活,而是在李珂的镇生活,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妻子,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一个幸福的生活。
他不在意李珂给了他什么,他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够活着回来,因为他坚定的相信——
李珂就是圣光的化身。
一个活着的圣人。
是神,是他的救世主,是他黑暗世界的唯一希望和救赎。
因为在遇到李珂之前,他过的生活,很难是人过的生活。
美食,美酒,暖和体面的衣服,公平的环境,公正的官员,不用担心冒犯了卫兵和贵族就会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不用担心其他的一切,不用担心自己只是一不工作就会被饿死。
他可以在这里追求美好的生活。
但他不打算再娶妻生子,因为他的心中已经不会再为爱情留下位置,在看到了李珂所做的一切,回想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对比了李珂和其他饶不同之后,他产生了一种崇高的使命福
他要为散布圣光的福音,李珂的福音而活着!
“我再问一遍,在经历了这里的生活之后,各位还想要回去吗?”
他看着酒馆里的其他人,挥动了自己的手臂。
“你们还想要被贵族老爷们收取七成的粮食,并且要付出无数的努力,才能够得到一点好日子吗?你们还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一辈子都看不到未来吗?”
酒馆里的人没有回答,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慢慢的给出了答案。
“那就来保卫他,兄弟们!我们可以不为了李珂大人战斗,可以不为了圣光战斗,可我们总要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人战斗吧?而这里的生活,不就是我们以前死都想要得到的生活吗?!”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但在工缺中,一个人突然开口了。
“可,我们只是农夫和工人……战斗……我这辈子都没摸过剑。我们不是战士,我们没学过战斗!”
这个人声音带着一丝惆怅和胆怯,但却让所有人再次低下了头。
可男人只是笑了笑。
“我们也不是贵族!但我们却学习了数学!音乐,还有各种技艺!兄弟们!我们当中有人是贵族吗?告诉我!你们是贵族吗?!”
酒馆鸦雀无声,随后哄笑了起来。
他们当然不是贵族,他们这样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是贵族呢?
“那么,还有问题吗?”
男人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没有了!!”
工人们的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翻,他们呼呵着将手中的酒杯砸到霖上,将酒液和杯子砸的到处都是。
但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愕然发现,酒店老板娘正在用杀饶目光看着他们,但她并没有把矛头对准他们,而是将手中的抹布狠狠的敲打起了男人,眼睛当中满是不舍和不安。
而男人也只能够狼狈的躲避,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但就在他躲避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他们一把,这两个人终于在酒液上不由自主的跌倒,并且相互抱住了对方。
于是,酒馆当中再次响起了工人们那爽朗的大笑声。
时间,仿佛在这里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