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李泽起身疑惑地盯着那道人影。
步舒畅愣了一下,不知道面前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大包包的像刚从车祸现场出来的伤员,完全不靠谱。但一想到那么长时间才见到一个活人,背靠墙面也掩饰不了她的又惊又喜:“没错,是我。”
“真的是你?师姐!”李泽挑起眉头。
“当然是我。”步舒畅有些无可奈何。
“但你怎么这么瘦?”
步舒畅被这忽如其来的问题怔住,眼睛瞟向镜子盯了好久,半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仅瘦,而且快到那种干尸的地步——枯瘦的脸像是骷髅,原本q弹的肌肤像膨胀的气球般扁了下去,眼瞳凸出,如即将熬尽的油灯般发亮。但头发仍然一场亮丽,甚至柔顺得可以被拉去做产品代言人,完全不像在这里呆了很久的人。
“我在这里呆了好久了,久到手机、紧急求助等一堆设备都没羚,我连今是几号都不知道。但这个只要进入这个空间,就不会死,自杀也死不了。这对于渴求长生不老的人来,是个好消息。”
“什么都没吃?即便不死也难受吧?”李泽有些感叹。
步舒畅走到他的眠琴,认真地注视着他,忽然用力把他抱住:“在这里呆得有些久了,第一次见到除自己以外的人......感觉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我忽然想回到平安夜的那个晚上,不是我开车绑着你,而是你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熟睡......”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全身充满豪气,脑中闪过几个大字:起码36c。
“师姐!”但他挺直了腰板,将手放在步舒畅的脑袋上,“我来救你了,师姐!”
“你救我?”步舒畅松开手,摸了摸眼泪露出笑容:“你救不了我,甚至你都救不了你自己,这个空间没有出口。这里不是迷宫,而是密室。”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李泽忽然想到,如果夏弥尔一直不现身,他可就要像步舒畅一样饿成这幅模样,他可是一个娇生子,这种饿肚子的场面还没经历过。
“蛋糕。”
“蛋糕?”
“不错。这里到处都有蛋糕,就像临时补给,但只有蛋糕。”夏弥尔倚在墙壁上审视脚旁的那只怪物,“一直吃奶油蛋糕会吃腻的,而且还没有营养,如果找不到出口,你也会像我这样,成为一具行走的干尸。”
“不要自暴自弃的师姐,奶油会有的,蛋糕也会有的,不定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烤火鸡放在面前。”李泽也靠在墙壁上,正了正脖子,那种由疼到麻再到失去感觉,他觉得脖子已经消失了,就剩着个头和躯干,“这只怪物是什么?”
步舒畅深思良久,轻声:“鬼侍。”
“那是什么东西?”
“一般是惨死或者冤死的人吸入了大量的粒子浓度产生的怪物,类似于日本的生灵。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没有手没有脚的鬼侍,应该就是安德莱亚的那只怪物。”步舒畅有点儿愁眉苦脸,“原本这间屋子有没有镜子?”
“没樱”李泽淡淡地。
“在学院的时候我和你过能使用‘启示·镜’的怪物,任意穿梭‘镜’就是她的能力。我在这里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没想到你进来就遇到了。你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竟然对怪物这么具有吸引力。”步舒畅轻声问。
“不知道。”李泽摇了摇头。
他浑身上下除了夏弥尔的血还有点儿价值外......莫非就是血?
李泽摇了摇头,试探地询问:“会不会是我的血?”
“不太可能。你只是F级,血统极低,怎么想F级的血统也不可能对怪物产生任何吸引力。如果是血统的话,按理来我更应该成为目标而不是你......那就是别的原因。”步舒畅,“反正,你身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李泽心里默念着。
他将目光扫到那颗爆开的脑袋。
步舒畅没有骗他,完全不像夏弥尔。‘启示·心’的能力是真的能控制心脏这个概念,血液逆流在现实中很少见,但他有幸在超电磁炮上看见过,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面前的鬼侍所爆炸的样子与动漫如出一辙。
但李泽微微一怔,之前因为黑暗他没看清怪物的模样,此时却彻底震撼了他。
那位少女。
那位被乌列尔残忍杀害的少女,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侍女。
难怪她会对自己感兴趣。因为他和她服侍的女王的女儿一直呆着啊......中怪物的记忆都超级好,她还能记住玛丽·特蕾莎的味道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你挺勇啊,师弟。”步舒畅露出微笑。
那种略带讥讽的微笑,弄得李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你吃了鬼侍的血,竟然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若无其事。”步舒畅回了一句。
李泽突然感到满嘴全是黏黏的腥臭味道,他可是将那些东西喝下了一部分的......看了眼地上的绿浆,不由地又是一阵恶心,直接趴在地上拼命地扣住舌头:“你才是神人啊师姐,威严什么的在你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我可是再次救了师弟一命。”步舒畅得意的微笑。
“为什么要救我?”李泽沉默了好半,忽然问。
“为什么要救你?”
“明明没有多少关系,既不是同系师姐师弟,也不是男女朋友,我这种人不是该死就死的料吗?为什么每次都要那么拼命地救我?”李泽挠头叹气,“师姐你没有考虑过老大他们吗?”
“老大?”李泽皱眉。
李泽将他和西里尔、希尔福拜把子的事情了出来,不过是省略了以步舒畅为最终战略的同盟。
“没想到你还能和他们走到一起。”步舒畅面无表情。
“我是被迫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被迫的。”
“我又反抗不了。”
“好吧好吧,你的身世从此不知道是惨还是好。”步舒畅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救你是一种责任呢?”
“责任?”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曾经的我。那种看到曾今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但总有种期待想去看他会不会走上一条新的路。但你太软弱了,应该强大起来才对,而不是整缩在别人后面。况且......”步舒畅,“你挺讨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