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当某些事情套上大义后,是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的.
这个所谓的第九关,根本就不是阻止众人前进的关卡.
而是对所有来到这里的人,考验其能力的关卡.
"老朽还有数年的大限,你倒也不用急着进来,在老朽大限之前,会最后布置一个武阵,小友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晨明白拓拔乱世的意思,最后的那个武阵,或许才是拓拔乱世的真正考验.
"小子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前辈回答."
"什么问题"
"为什么前辈觉得,小子是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小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前辈又如何能相信小子呢"
"因为你是白雄的后人,他是我唯一相信的人,而你身上煞气虽重,眼睛却毫无邪念."
拓拔乱世顿了顿,又道:"若是有时间,你可以去白水城以北的长谷战场……那里……"
"前辈是想让小子去破了绝世凶阵十方俱灭吗"
拓拔乱世一愣:"你去过了"
"我爹去过那里了,鬼种也已经彻底消失,再不会为祸天下了."
"哈哈……倒也了却了老朽一个心结,当年老朽以锁天镇地大阵,潦草的镇住十方俱灭,一方面是当时没时间去鬼种缠斗,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能力有限,便让弟子镇守于锁天镇地大阵中,让他代代镇守十方俱灭,如今他的那些后人,想必也能解脱了吧."
白晨叹息的摇了摇头:"是啊……该解脱的都解脱了."
"你父亲也是武阵师吗"拓拔乱世好奇的问道.
"是啊."
"看起来你父亲的造诣不在你之下……"拓拔乱世话说一半,突然拍了拍脑袋:"老朽真是老糊涂了,你此等年纪.有这等造诣天赋,自然是得传乃父天赋,天下能有你们父子守护,倒也能安宁一些."
"前辈说笑了.小子何德何能.不敢妄言护持天下."
"小友不用妄自菲薄,毋须老朽多言.你们父子自有持惩之道."
拓拔天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这位祖先似乎完全把他忘记了.
对于一个外人,比对他这个亲人还要亲近.
只是,当拓拔乱世想起自己的这个孙子后.拓拔天就后悔自己先前的想法了.
"孽障,老朽虽然时日无多,可是若是你敢再兴风作浪,老朽定当清理门户!"拓拔乱世冷酷的看着拓拔天.
同时干涸的手掌向前一抓,拓拔天整个身躯不受控制的被拓拔乱世抓在手中.
拓拔天的脸色剧变,这位老祖宗的武功,实在是已经到了恐怖的境地.
自己好歹也是六道大圆满的境界.可是面对这位老祖宗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拓拔乱世手掌突然拍在拓拔天的额头上,拓拔天的额头顿时多了一个血红色的烙印.
白晨一愣,血阵!
这拓拔乱世对自己的子孙,还真是不客气.
"小友现在可放心了"
白晨苦笑.同时转头对李澜生道:"过来,还不叩谢老前辈的恩赐."
拓拔乱世一愣:"小友让这小皇爷驱使我这子孙吗"
"他本就是李澜生的下人,只是心有不轨,如今倒也算是拨乱反正."
拓拔乱世听出其中的隐情,看向拓拔天的眼神越发的不客气:"孽障!老朽当年若非受了李家的恩惠,怎会效忠李家你居然敢恩将仇报!"
啪的一巴掌,拓拔天直接被甩的七荤八素.
"小皇爷,请恕老朽这子孙之前无理."
李澜生连忙摇手:"老先生言重了."
拓拔乱世拉过李澜生的手掌,在李澜生的手心上画了一个符文.
李澜生不解的看着拓拔乱世,拓拔乱世哈哈的笑着:"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去请教那位小友."
李澜生连忙向拓拔乱世行了个大礼,拓拔乱世突然伸手一挥,李澜生和拓拔天无声无息的瘫倒在地上.
"老前辈,您这是……"
"此处有密道出口,可是老朽信不过旁人,这世上除了你之外,绝对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密道!"拓拔乱世严肃的说道.
白晨愣了愣:"小子知道了."
"唉……天道伦常,百年一祸,千年一难,万年一劫,这是恒古之定数,也不知道下次劫难,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
"这地宫之中的出路,老朽就不多嘴了,想必难不倒小友."拓拔乱世笑呵呵的转身,老朽的身躯,慢慢的步入黄金门中.
白晨对着拓拔乱世转身进入黄金门的背影,重重的行了个礼.
白晨这世上只敬佩一个人,便是人造人,他是仁心,即便已经堕为污秽之身,依然悲天悯人,是真正的大慈大悲.
如今又多了一个拓拔乱世,心系天下苍生,可以说是大义无私之人.
只是,拓拔乱世终归不得善.终.
……
当李澜生和拓拔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地宫.
此刻正在荒郊的一个山坡上,拓拔天的脸色一阵苍白,猛然回过头,就看到白晨正坐在崖边缘上,双脚荡在外面,好不自在.
"石头,你是不是知道密道我们现在再进去,你我联手对付那个老妖怪!"拓拔天大吼道.
白晨回头白了眼拓拔天,拓拔天看到白晨这眼神,依然不甘心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东……啊……"
突然,拓拔天毫无征兆的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着,整个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
李澜生的脸色则是一阵阴晴,有后悔,也有不甘.还有一丝的失落.
他什么话都没说,站在那里,看着拓拔天的痛苦哀嚎,心中一场踌.
这也算是弥补他的一点点遗憾.突然.天空袭来一阵强风.
紧接着便是一阵黑风落下,一头数丈大的巨鸟猛然落下.
拓拔天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坐起来,骇然看着这只落下的巨鸟.
李澜生的脸色苍白至极,只有白晨一个人不动声色.
便在李澜生和拓拔天都惊疑不定之时,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出现了.
这只巨鸟突然开始变形.在一阵组合变形后,这只巨鸟突然变成了一颗巨蛋.
然后这颗巨蛋打开了一个缺口,老皇帝一步步的从内走出来.
老皇帝看到李澜生的同时,李澜生也看到了老皇帝.
老皇帝的脸色一沉,李澜生整个脸都变得极其苍白,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更不敢与老皇帝目光接触.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侧过头就看到白晨就在旁边,脸上的阴云瞬间消失,露出和蔼之色:"石头,你在这啊."
白晨咧嘴笑起来.看向李澜生:"还不给你老子认错!"
李澜生颤抖着身体,似乎是在犹豫,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凝固.
其实李澜生犹豫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只是众人的一种错觉罢了.
半饷之后,李澜生低着头走到老皇帝的面前,猛然跪在老皇帝身前:"父皇,儿臣错了."
老皇帝此刻面对李澜生,也无法再保持冷漠,低沉的声音道:"起来."
老皇帝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完全不明白,石头这小子是怎么办到了.
他不认为李澜生能玩的过石头,可是他也非常清楚李澜生的脾气.
李澜生的脾气一向倔强的很,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选择向自己认错,而不是一路走到黑
虽然自己给了他一个期限,在明天登基大典之前.
可是老皇帝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没想到,在这临近的时刻,李澜生突然悔悟过来,向自己认错来了.
"皇帝爷爷,你这儿子知错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其实,白晨不觉得李澜生值得原谅,就如同当初的李玉成一样.
弑父,弑帝!这在任何时候,都不值得原谅的.
是因为老皇帝需要,白晨才需要在这中间扮演一个和事佬的身份,给老皇帝一个台阶下.
老皇帝不想杀李澜生,不然的话他早就让白晨动手了.
白晨知道,此刻的老皇帝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哪怕自己的孩子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愿一棍子打死.
当然了,老皇帝的嘴上不能太软,依然语气强硬冷酷:"哼!他还知道错"
"咳咳……"白晨轻嗑了两声,给李澜生打了个眼色.
李澜生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老皇帝:"爹,孩儿错了,请爹责罚."
白晨微微点头,看来李澜生也不是真笨.
"回宫再处罚你!"老皇帝哼了声,这时候又回头看着白晨:"石头啊,你看这厩还有几十里地,朕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很显然,老皇帝是坐飞鸟坐上瘾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皇帝,实在是飞鸟的这种超越所有代步工具的舒适度,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在飞鸟中就像是在家中一样,可是却又能欣赏到不同的风光,那简直就是超越感官的享受.
即便是老皇帝出去了两天,可是依然不过瘾.
即便是此刻准备着回厩,依然不愿意坐马车回去.
"皇帝爷爷,你也知道,这玩意不方便让人看到,而且光天白日之下,下了山人烟就多了,让人看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阵以讹传讹,再者说,厩里也没什么地方停靠,到时候飞鸟在厩上空兜一圈,再回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老皇帝一脸不情愿,带着几分小孩子的脾气:"好好好……朕便坐车马就是了,那些愚民看到就看到,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澜.生不禁为白晨捏了把冷汗,他原本觉得,以自己父皇的性格,一向是说一不二,却不曾想如此轻易的就被这动了,心中又不免升起几分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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